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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孟平川手上戴了戒指后,拳馆的女学生就少了几个。
按吉旸的话说,“长得丑的死活不肯走,长得漂亮的说走就走。”
扁担在一帮帮腔,“那必须哇,长得漂亮的自尊心强,喜欢被人捧着、哄着,一看川哥这儿铜墙铁壁没戏了,还不得赶紧撤了。”
吉旸拿手指指他,“你说她们这群妞儿是不是太死脑筋了?”
孟平川不想参与他们俩的对话,但扁担硬拖着他一道,挽着他胳膊坐在台阶上不撒手,“就是嘛,追不上川哥还有我啊,怎么说也是一小鲜肉是不是?除了个头矮点儿……”
“滚滚滚,有你什么事儿?!”
吉旸也跟着他俩一屁股坐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却不知归期的老街,突然感慨:“说的也是,像我吧,三十好几了,坐过牢,现在也不大干净,想找个实实在在的媳妇儿过踏踏实实的日子,难呐。”
扁担似懂非懂,跟着说:“难……”
孟平川笑一下,拿手肘捅了一下吉旸,“屁话突然这么多。”
吉旸:“进了一趟局子,突然就想成家了,下了班往被窝里一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整完了就洗个澡,也不用急着走了,醒来还能看见她。”
吉旸说得向往而真挚,“我这人从来没靠谱过,玩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那是真没遇上我眼巴巴稀罕的,我自己打小就没家人护着,也没看过别人家是什么样子,你说,这我哪知道怎么去建立一个家庭。”
扁担听得入神,叹口气在孟平川胳膊上,一下子觉得吉旸这人其实比他预想的还要柔和,嚣张跋扈的外表之下,谁没有一颗残蝉归于槐荫的静心呢?
孟平川抽出手,在吉旸肩上拍一下。
“日子还长,谁不知道摸着石头过河。”
“阿川,你不一样。”吉旸声音有点飘渺,像晚风吹落梨花,洁白的飘向垂在天际的虹,被艳丽的颜色所吞噬。
吉旸说,“你学会了爱人。”
一个人一旦学会爱另一个人,就像一片绿叶找到了它的经脉,无论风雨飘摇,夜色凄迷,只要顺延着生命线走,就一定不会往阴影里去。
孟平川会心一笑,“有人教会了我如何爱人。”
那个人叫程溪,她的名字一笔一划烙印在他心上。
吉旸从局子回来,不过三天,整个人却沉着了不少。
他不是没进过局子,但他从没以这样的方式进去过,“当归”这个代号已经在江湖漂泊十余年,也算是余路平一手栽培的,这人姓甚名谁已经无人知晓,但人人一听江北“当归”,便要胆寒三分。
当归的地盘是被余路平吞掉的。
这不奇怪,明面上看,余路平家底清白,甚至是平江颇负盛名,他跟知名企业家的套路如出一辙,白手起家,少年得志,如今满面春风扬言要做坚持实业兴邦,尽己所能回馈社会。
故而这些年,他赞助了一些贫困生,也捐助了一些公益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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