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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一声不吭,自己将骨接了回去,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也不知道顾长於是如何得知,明明那时他甚至都不在场。
顾时宁抿着唇没有反驳。
这些年,苏邈救过她许多次,她还没有没良心到因为这件事就抹杀了他对自己的好。
始终都是她欠苏邈的多。
顾长於知她是默认。
半晌,他轻呵一声,像是在自嘲,很快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若你要出宫,没人会拦你。”
说完他起身往内室走。
顾时宁有些意外,怔怔地看向他的背影,下意识拉住他明黄冕服的下摆。
“你药还没喝。”
解释的话不晓得对他说,倒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顾长於不看她,只沉默地端起桌旁已经微凉的汤药,一饮而尽,眉头不曾皱一下。
内室的门被阖上,将她隔绝在外。
顾时宁揪着衣裙不知所措,他是生气了吗?
.
到了傍晚出宫时,果然没人拦她。
马车就在一旁候着,直接将她送出了宫,在丰乐楼前停下。
她踩着杌凳下了马车,驾车的男子对她拱手行礼。
顾时宁认得他,是顾长於身边的影卫。
他面色平静地道:“姑娘,主子说了,宫门辰时落锁,您若有事耽搁了,便不必再回来。”
顾时宁蓦地抬起头朝他看去,眼里满是震惊。
他这是什么意思?
影卫深深看她一眼,消失在华灯初上的闹市中。
丰乐楼还和过去一样,雅阁里坐满了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
苏邈在二楼冲她招手。
依旧是过去的老位置,窗边风景极佳,都城的锦绣繁华尽收眼底。
顾时宁的脑子里还想着方才影卫说的话,心口有些闷,好像怎么也提不劲。
顾长於是在放她走。
她闹了许久的自由,他给了。
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
苏邈盯着有些恹恹的小姑娘,为她倒了一杯酒,“还在生我气呢?”
顾时宁闻到熟悉的醇香,抿了一口酒,果然是梅花酿。
她摇摇头,“有梅花酿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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