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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声音低哑沉沉,“清醒了?”

顾时宁一阵瑟缩,她的唇瓣还贴在他的唇边,反应过来身体向后撤,扭过头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推了推他。

不料却被男人按住了后脑勺,贴向他更近,主动转为被动。

“放开!”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顾长於并未再做其他的动作,只是将人抱在怀里,侧身躺了下来,阖上眼眸,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睡觉。”

地铺的空间狭小,他人高马大,一个人睡就已经伸展不开,何况又加了一人。

顾时宁被他搂住,后背贴着他的胸口,严丝合缝,背对着看不见他的脸,腰上搭着男人紧致有力的手臂。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雅雅的浅香,夹杂着药房里微微苦涩的草药香。

想起方才被顾长於逼着说的话,珍珠似得耳垂红的滴血,她将脸埋进被衾。

两人都只穿着轻薄的衣衫,肌肤相贴的地方滚烫,顾时宁浑身僵硬不敢乱动,解毒之后的身体疲惫异常,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

影卫开路。

马车颠簸,疾驰在大道上。

顾时宁被晃荡醒了,入目是华丽的车盖和旋转的珠帘。

足心传来一阵刺痛。

她轻‘嘶’一声,低头看去。

玄色锦衣的男人正握着她的脚踝,用精巧的镊子夹出扎进肉里的瓷片。

察觉到人醒了,顾长於抬眸看向她,“昨晚脚伤了怎么不说?”

后背抵在车壁,小腿被抬高以便他处理伤口,对顾时宁来说,这个姿势却是变扭难堪。

她下意识挣扎,脚踝处却被扣的更紧。

冰凉的镂金脚环上缀着的小铃铛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顾长於慢条斯理地将她足心的伤口处理完毕,早就注意到她脚上戴着的细细金属环扣,环扣上有一个小小的锁眼,需要钥匙才能解开。

他的手覆在金色的环扣上,指腹摩挲,漫不经心地问:“这个是谁给你戴上的?”

顾时宁瞪着眼睛,想起过去被他囚困的日子,“是个傻逼。”

男人盯着她脸上不遮掩的愤恨,垂下眼睫,盖住幽幽的瞳孔,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内的绿釉莲瓣香炉燃着袅袅青烟。

顾时宁的重点很快转移到身处的环境,警惕地看向他,“我们要去哪?”

顾长於无辜地摊手,眨了眨茫然的眼眸,“我也不知道,一大早院子里出现了一群人,跪在地上喊我主子,非要我和他们走,不走他们就要自杀谢罪。”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那时还在睡觉,我只能把你先带上马车,省的他们溅一地血,脏了你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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