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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宁淡淡瞥他一眼,亦板着脸一言不发。
梅花酿还剩一半,她自顾自地喝。
她喝酒上脸,方才就有些绯红的脸变得更加的红润。
顾时宁盯着男人在她面前晃荡不停的身影,没来由地心烦。
酒壮怂人胆,她皱着眉,仰起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来走去?”
顾长於看向她,顾时宁怒目而视,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她气势全无。
他觉得好笑,他还没冲她生气,她倒是横起来了。
男人缓步向她走近,闻见女人身上清淡的酒味,长眸微微眯起,将她手里的酒坛抽出,随意晃荡两下,空空的酒坛一滴也不剩。
顾时宁伸手去抢,男人手臂一抬,抓了个空。
“还我!”她怒道。
顾长於眸色暗沉,盯着她被酒渍润泽的红唇,眼眸迷离诱人,方才她就是这副样子,和苏邈把酒言欢的吗?
怎么对着他,就一脸的冷漠疏离。
他忍不住掐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徐徐地问:“刚才和你抱在一起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顾时宁的下颚被抬起,被迫和他对视,她抿着唇,眸子里满是敌意,“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说了吗——”男人倾身靠近,冰凉的唇瓣贴在她的唇角,耳鬓厮磨,一字一顿地缓缓道:“你既是我的外室,就该安分些。”
一缕墨发搭在她的手背,男人离她很近,温热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唇瓣传来柔软的触感。
顾时宁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推开他。
不想顾长於松开手里的酒坛,反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合拢在一起。
白釉酒坛从高处坠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顾时宁见他摔了苏邈给她的酒,怒不可遏,冷呵一声,不屑地反驳道:“谁告诉你,我只做了你的外室。”
话音刚落,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猛地收紧。
顾长於的目光将她死死攫住,虽然知道她满口谎话,但他还是当了真,怒火从胸口翻涌,喉中一阵腥甜。
他盯着她清亮倔强的眼眸,唇畔被他咬出的伤痕醒目。
顾长於深吸一口气,松开对她的禁锢,快步回到小小的药屋,‘砰’的关上门。
他既说了不再伤她,便不会伤她。
她是不是苏邈的外室,一查便知。
镇国公府近年来背着他结党营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收拾,现在却是不介意早一点动手。
顾时宁反倒是愣了,望着男人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倒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还留下满地的碎瓷片没收拾。
她没消的气又起,绕过一片狼藉,回到自己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门,比刚才还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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