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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瞪大眼睛,不明白他家主子怎么突然发难。
来不及反应,就被疾速而来的石子打中,胸口一阵剧痛,向后仰去,摔下树去。
他虽然时刻注意着院子里的一切,但因为离的很远,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自然不知他家主子失忆的情况。
一双黑靴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的脖子踩断。
顾长於的声音沉沉冰凉,透着阴测的寒意,“你盯着院子里的女人盯了一天,谁派你来的?”
影卫:???
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他要被自家主子给弄死了吗?
脖子上的力道加重,影卫脸涨得通红,艰难地扯着嗓子沙哑道:“您——您派属下来的。”
顾长於闻言,眉心皱起,似在忖度他话里的真假,随后缓缓减轻力道,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他负手立在榕树下,沉默地听着跪在地上的影卫,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禀告。
关于他的过往,他的身份,他和她发生的一切。
他的魔怔,他的疯狂。
影卫讲得口干舌燥,喉咙沙哑,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顾长於的面色越来越沉,眼眸幽深可怖。
自影卫说到一半时,他的记忆就已经渐渐恢复。
可笑的是,他记得影卫提及的所有人,唯独不记得顾时宁。
就好像是——
被刻意抹去一般。
若非他强迫影卫以旁观者的角度讲述,顾时宁这个名字,这个人会像一阵风,从他的过往里吹过,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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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顾时宁醒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放药材的竹屋里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被褥冰凉。
席居矮桌上安静地放着一张纸条,被倒置的茶盏压住,以免风吹走。
纸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采买晚归。’
顾时宁失望地‘啧’了一声,还以为走了呢。
露天灶台冒着热气,竹屉子里温着两颗浑圆的柴鸡蛋和白米粥。
她这几年食量一向很少,任谁吃了就吐,对食物的欲望再强也要消磨没了。
不得不说,昨天顾长於做的咸猪骨粥着实好吃,她忍不住多吃了些,被千机折磨的胃也难得老实。
单单看顾长於这两天的表现,倒真有些宜室宜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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