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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山脸上的笑意敛去,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咬牙切齿透着阴侧的恨意,“萧贼对景家,手段更甚,若非陆皇后拼死保住了你,景氏皇族的血脉绝矣。”
顾长於却好似不甚在意,目光落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执银枪守在午门前的顾钰衡。
他挑起银枪,刺穿了不知哪个皇子的身体,枪尖滴血,清隽的面目狰狞,俨然杀红了眼。
顾长於皱着眉,对藏匿于屋檐上的影卫吩咐,“让他收敛些。”顾时宁应该不会喜欢看到她的弟弟这般像个被仇恨驱使的杀人机器。
留山在一旁神色复杂,“主上,为何不在邑州将顾时宁杀了?”
一禅算出了顾时宁的凤命,燕不易观出了顾时宁的凤宿,但他们皆只窥见了天机的一隅。
留山以十年寿命相折,方知她虽为凤命,却是凤灭九天之相。
而这命相,在歧邑两国相继倾覆时,已然验证。
顾长於眼皮微抬,漫不经心看向他,“她是你的徒弟,你倒是狠心,又何必将毕生医术心血皆传授于她。”
留山被他的话噎住,凝眉沉声道:“成大事者皆无情,若非你想让景氏的江山再次丢失吗,她必须死。”
顾长於薄唇勾起,讥讽一笑,“先生怕是搞错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要替你复辟景朝。”
这座冰冷的皇宫,充斥着陈年的诡谲、背叛、杀戮和血腥,顾时宁一定不会喜欢。
留山闻言,惊惧不已,忿忿地抬手指向他,“你——你对得起那些前仆后继,为你而死的景氏族人吗!”
顾长於面沉似水,目中一寒,对上留山因愤慨而拧成一团的脸。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一股逼人的威压,“想让我继续帮你,便收回你的人。”
留山被他不凡的气度震慑,很快收敛,拱手作揖,不甘地让步:“是。”
他背着顾长於,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企图下手杀了顾时宁。
顾长於好像算好了一般,将顾时宁藏在牢不可破的舰船里,日夜派人把守,他的人未曾靠近,便被影卫反杀。
原来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在他不知不觉中,早已是羽翼丰满,不再受他辖制,反过头来威胁于他。
留山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幸好他在顾长於察觉之前,早有行动。
他借苏昭昭之手,给顾时宁下了毒,千机毒一旦发作,药石无医,纵使她医术精湛,也无可自救。
不管是因为凤灭九天的命格,还是因为顾长於对她不可名状的感情,顾时宁都不可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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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自青梅来了以后,确实方便了许多。
虽然顾时宁被囚禁在一方天地间,但船里的侍卫并不曾限制青梅的行动。
青梅从集市买来药材,日日煎药给小姐喝,却不知她是为什么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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