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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驾马持烛,意气风发地踩着将军府的门槛入内。

顾钰衡站在热闹的人群里,第一次见这位太子,皱着眉,天然的不喜他。

冷眼看他挑眉勾唇,饶有兴致地打量府里一个长相姣好的丫鬟,把她看得动起心思,含羞回应。

那丫鬟接过太子手中灯烛时,太子微不可见在她的手心捏了一把。

顾钰衡只觉得恶心,连带看那丫鬟,也生出冷意。

若非他头上顶着的身份压着,这样一身的皮囊,也配得上他阿姐。

顾钰衡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低垂下头,藏住通红的眼眸。

顾时宁头上盖着薄纱绣花的喜帕,缀着细细的镂金流苏。

她由青梅搀扶着,一路迈过门槛,走下台阶。

一只苍白的手伸到她的喜帕下,顾时宁见到这只手便想起那天的滑腻触感,空空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强忍住不适,将手搭上去。

萧晏的手像女人一样的柔嫩,三根手指若有若无在她的手心挠痒。

“小野猫等急了罢,今晚孤可不会再放过你。”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的猥琐狎弄。

她盖着喜帕,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盯着脚下地面。

顾时宁有些厌烦,心里不无恶意地想,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活过今晚。

她袖里藏了毒,无名毒,懒得起名,因为没人能查出死人身上有毒,症状和一般的猝死没有两样。

顾时宁以前不理解,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妇人,费尽心思想要杀掉自己的丈夫。

现在却理解了,从接过婚书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一个念头。

直到那天在长乐坊,她无助地躺在床塌上,这个念头变得无比的坚定。

她不记得原书里萧晏是怎么死的,也许是顾长於杀的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也不知道顾长於会不会承她的情,永庆帝越发年老,也越发糊涂,没了萧晏的牵制,顾长於应该很快能权倾朝野吧。

当时看书时一笔带过不觉奇怪,现在却是想不明白,永庆帝为什么会那么中意顾长於,甚至比对他的那些皇子还亲呢。

难不成顾长於表面上清冷孤傲,背地里对着永庆帝阿谀奉承装孙子?

顾时宁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想象不出那样的画面。

她的思绪飘忽不定,胡乱的四处游荡,一会想到这儿,一会想到那儿。

直到一道疾速的风微微擦过,顾时宁眼前的喜帕有些晃荡,镂金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不曾停歇的典乐声在中间突兀的截住。

透着喜帕照进来的红色光线,她感到有水珠溅到了盖头上面,绸缎的颜色变得深浅不一,斑驳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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