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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落下时,孟桑人已经出了小门。

她离开食堂后,直奔廨房所在小院,轻车熟路地来到徐监丞所在屋子,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

徐监丞一听,倒也没推脱,立马寻出阿兰的契书,将她家所在的具体住址告知孟桑。

孟桑将其牢牢记下,谢过徐监丞后,直奔对面谢青章所在的屋舍,在门口唤了一声:“谢司业可在?”

屋内传来细微动静,没几息工夫,谢青章从内里拉开门,面上带着些微讶异:“怎得这个时辰来寻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孟桑点头,将阿兰的事又简要说了一遍,末了,开门见山道:“我来不及再去东市骡马行租马,想先借你的一用。”

闻言,谢青章没有犹豫,扯下玉佩递给孟桑:“你拿着此物去马厩寻杜昉,他晓得怎么做。”

“好,回来再谢过你。”孟桑没有多言,接过玉佩,转身就走。

被她甩在身后的谢青章并不觉被冒犯,目送孟桑的背影消失在屋舍转角,方才回到桌案前,继续处理公务。

另一头,孟桑一路疾走,进了马厩所在的大院子后,环视里头一圈,眼尖地寻到了杜昉。

她跑过去,出示手中玉佩:“我要借你家郎君的马儿一用。”

见了玉佩,杜昉先是一怔,然后二话不说,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儿来。其中一匹乌云踏雪的漂亮马儿,正是孟桑曾见过的。

也不晓得这马儿是不是记住了孟桑,甩了下马尾巴,很自觉地朝她所在走了两步。

“阿郎令我护好孟小娘子,”杜昉将踏雪的缰绳递给孟桑,“我与您一道去,咱们路上再说。”

闻言,孟桑怔了一瞬,心中闪过疑惑,但没有立即问出来。

她果断地点头:“走!”

出了国子监,两人翻身上马,一路往昌乐坊而去。

路上,孟桑将阿兰的事告知杜昉,最后才问了一句:“你与谢青章未曾见面,如何得了护我周全的命令?”

“莫非,”孟桑话语一顿,似有所悟,“是因着那块玉佩?”

杜昉的声音穿过寒风而来:“确实是因着玉佩!阿郎身上的物件很多,每一样都能当成信物,但意义不同。”

“那玉佩是阿郎周岁那日抓到的物件,随身携带二十余年。以此为信物,便是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护好拿着信物的人!”

风中,杜昉的声音有些破碎,但大部分都能听清。

孟桑单手拽着缰绳,留意着前方的人和马车,另一只搭在腿边的手静悄悄地探入怀中。

杜昉解释完了其中缘由,而孟桑听罢,默默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并未对此多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专心赶路。

从坊门进了昌乐坊,孟桑按着徐监丞所说的地址,一边分辨方位,一边询问这个里坊的住户,最终才寻到了一处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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