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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徐质初正趴在床上按背,阖着眼放松得昏昏欲睡。她倦懒接起来电话,迷迷糊糊应:喂?

听筒那头的沉冷声线带着浓重鼻音,将原本的质问气势削弱不少:什么时候回来?

她垂着头想想,声音挤在胸腔里有点发闷:晚饭之后。

许是听出来她正舒服着,他的语气更加不善:现在回来。我饿一天了。

我还得一会儿,你叫客房服务吧。

我吃不惯酒店的东西。

她无奈:那你想吃什么?

温泉旁边那家餐厅的粥。

不想再跟病人上纲上线理论,更多是她自己私藏的愧疚心: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摆手示意按摩师停下来,又休息了会儿后起身走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她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看到自己眼下淡淡的两圈暗色,她叹口气,转回了身。

昨天晚上他的提议说出口后气氛一度陷进死寂里。她在他的注视之下躲无可躲,头皮紧张绷出钝痛,太阳穴剧烈跳得她眩晕。

她曾经想象过许多种他摊牌时的场景,可这一刻真实到来的时候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一种。他将他的怀疑强势摆到了桌面上,她一时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她无法判断出他所说的在一起到底是惩罚还是喜欢,前者她不愿接受,后者她不能接受。

她选择逃避,也只能逃避,没有被他按住的那只手拿起来桌上的酒,镇静拿他的话玩笑堵回了他:我们还是喝酒吧。

他放开了她,视线似笑非笑胶着在她脸上,眸底袒露着毫无避讳的光:做陌生人还是比做兄妹好,是吗?

她放下酒,没有陷进他的刻意曲解:工作上的事还是用工作上的方法解决。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忽然笑了一声,拿起自己的那瓶酒跟她碰:好啊。

他们安静喝了一瓶接着一瓶,没有交谈,也没有对视。她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醉到不省人事过,可上一刻被他震惊到的酒醒彻底,这会儿喝得越多就越是冷静,到最后是她身体上先支撑不住,进浴室里跪在JSG马桶前吐得泪眼模糊,喉咙灼痛发苦,胃里昏天暗地绞着,她恨不得能伸手把它抓出来,给她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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