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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宁秀已经把对老唐的昵称从“昊哥”升级到了“昊”,听得我一阵头皮发麻,不由得想起向扬喊丁煜用的也是单名,心里更窝火。她拐弯抹角,话里就一个意思,“呀,瞧你,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吧。”

宋宋脸上倒是没有半分动静,嫣然道:“唐昊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这肥水自然是不能流外人田的。”

我腹诽道,这肥水绕着你流了十几年,你都不开门接水,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肥沃外人田去了吧。

这一顿饭吃得日月无光,老唐估计怕撞菜,没有跟着点海鲜焗饭。要知道当初他可是爱屋及乌,喜欢上很多宋宋心水的东西,就连当年宋宋只是偶然提起初恋的味道像青苹果般青涩,老唐傻乎乎的就去买了青苹果汁。这么多年过去,他倒是不再喝青苹果汁了,只是一颗炽热的心还青涩如初。

分别时看到老唐和章宁秀并肩黏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后,宋宋脸上的淡定顷刻间土崩瓦解,有气无力地招呼我回公司。

“你这不是找罪受吗?明明喜欢却还死要面子不去争取,你这样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让他误以为你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有点气她破罐子破摔。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她低低幽幽地说,“这感觉真不好受呢。”

***

晚上刚跟丁煜煲了一会电话,又有女声提醒他去开会。他无奈地说可能是个通宵会议,叫我醒来记得给他打电话,我应过后又叮嘱了他几句便挂了电话。

那张诡异的照片来了之后,或多或少对他心有芥蒂,直想飞到他跟前把事情问个一清二楚,不然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睡觉前纠结了一下,还是吃了安眠药。自从丁煜走了白菊来了,沾枕头就能睡的优良传统便弃我而去,经常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周公踹出门。

夜里我梦见一片苍凉月光下的墓园,里面开满了白色的菊花,我在坟地里跑啊跑,却怎么也找不见陶子羽的墓碑。后来摔到一个挖到一半的墓坑里就摔醒了。

这是最近做的最不荒唐的一个梦。因为我的确没有见过陶子羽的墓碑,连一个在她坟前忏悔的机会也没有。

当年班里并没有参加过她的追悼会,实际上根本没有追悼会,后来听说她爸爸将骨灰带回了陶妈在美国的娘家。

我一看时间已是早上七点多,那个梦压得心里难受,我起床洗漱又打了一会太极,调整好心绪后才给丁煜打了电话。

“开完会了吗?”我问道。

那边却是一阵沉默,我喂了一声。

“你找哪位?”一个女声幽幽地道。

我愣了片刻,把手机屏幕凑到眼前,上面的确是丁煜的名字啊。

“我找丁煜。”声音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我攥紧了拳头暗示自己要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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