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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温软缠绵游动,百骸皆醉软,脑仁开始混沌。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蔓延到了我的耳垂一路向下。只觉一股春笋破土而出之势,我浑身一颤,心如战鼓擂动,他却将之视作前进的信号,大掌从衣摆探了进来,肌肤相触的一瞬犹如电击,我不自觉就轻叼住了他赤红的耳垂。
全世界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在交错,两股声音犹如两蛇相缠,略有琴瑟相和之感,深夜收费档的节目调到黄金强档来播放只有一个惨烈的下场,就是肥皂剧渐入佳境之时突然强力插播了一段广告——我那欢脱的手机铃声又跳跃了出来。
丁煜浑身一顿,旋即无视之加快了攻势,他的手窜到我背后咪咪罩的扣子上,我却不可遏制地笑场了。刚笑了两秒,却鼻子一酸,侧头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当场僵住,随即收手理了理我的衣摆,颓然地从我身上爬起,看也不看我,垂手捞起手机递给我。我从沙发上坐起接过手机,他捡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手机铃声还在自我陶醉响个不休,只有一个人会孜孜不倦地打两个以上的电话催命,大有不接电话就跟我的电池同归于尽之势,刚才打的喷嚏说不定就是诅咒我没接电话。盯着屏幕上烂熟于心的名字,这电话比大姨妈还会掐时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喂?有啥好事?”我接起了电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无力得如干渴了三天三夜。
“没好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嘈杂的人声包着老唐略微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听起来他有点疲惫,以致他忽略了我的异样。
“刚加班完?”
他刚应了一声,旁边一个清越的女声奉送了一条温馨的语音提示,“昊哥,我们先走了。”老唐嗯嗯答了一声。
“昊哥,噗。”我忍不住笑了,平时叫惯了老唐这个无性别的名字,这时听着有人叫他“昊哥”就好比叫猪八戒叫“八哥”一样,感觉完全不是同一物种。
“你闭嘴。跟你说正经事,周六跟以前同学聚一下,吃饭唱歌什么的,有空来吧?”
“好啊好啊。”我满口答应,又发现答应得太轻率,补问,“那个,都有谁?”
“小周。”老唐干脆利落道。
我半晌无语,早就该猜到没好事,小周以前在班里怎么也算个人物,人物都有参加接风洗尘聚众吃喝的传统。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他吧。”老唐摇身换上了一副老方丈参悟人生的口气,把我当成那个骗茶喝的年轻人。
“哼,要躲也是他躲着我。”想起先前在他面前的心惊胆战就心有愤愤,实在太窝囊了,真给老唐丢脸。
老唐嘿嘿笑,天花乱坠夸了一通他教妹有方。末了想起今日离开公司时没把包包带上,家里钥匙在包包里,就问老唐能否收留我一晚。老唐说没问题,又问我在哪里,他来接我,我答在雅悦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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