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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去看,发现竟然是我们队长林然,不知她几时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的。
林然继续冷冷道:“就你小子也敢来追我们昀妹妹,也不问问队里的师兄们同意不同意,就你小子皮痒了,欠抽。”
别看林然平时和我们嬉笑怒骂的,正经场合那是雷厉风行的女汉子风范,队里没人不服,就连高中部的前辈也对她敬让三分。
算来队长也是师姐,13哥的气势顿时蔫了几分。我笑嘻嘻地感谢队长,在紧要关头为我排忧解难。
这时丁煜走过来,似是强力压抑内心翻滚的笑意,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丁煜拎着13哥的后领,把他拖回球场打球去了。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丁煜经常阴魂不散地游荡在球场,不打球的时候有时跟我讲几句话,有时找13哥林然他们聊天,有时纯粹就是和他哥们向游来初中部瞎晃。新学期球馆重新开放后,他出现的次数反倒有增无减。按道理来说,到了高三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更忙碌才对,对此队长的专业解释是学习对学霸已经没挑战力了,所以他来杀时间。
初二春季期的校际篮球赛,想着他就要毕业,怎么地也要给他留个深刻的印象。球场上我蛮牛一样卖力地奔跑,结果赢虽赢了,却因此差点报废了右手。我的脑子里还刮过不切实际的念头,多年后也许他会记得这个断臂姑娘吧。
不过会把我记一辈子的人估计是老唐,因为我的断臂,他迫于家长压力,帮我打了一个多月的饭,以前一日三餐都是他最欢脱的时间,而今一到饭点他就开始无精打采起来。
脖子上挂着重重的石膏手的某天,夏雨来了。我刚走出到图书馆就看到丁煜立在雨帘前,望着我,手里没伞。
本来我提议先撑他回宿舍,考虑到女生宿舍比较近,就让他先撑我回去再把伞留给他。
雨粗得跟河粉一样,我的儿童小红伞显得很拥挤,我几乎贴上了他半边身子,一路无话面红耳赤地回到宿舍。他的肩膀都湿透了,我却毫无同情心地恨距离太短,恨不得能这样环绕地球好几圈。
刚回到寝室就发现陶子羽在呵护有加地摆弄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看风格就不是她的,脸上全是近乎白痴的傻笑。我觉得刚才爬楼梯的时候我已经笑得够傻了,没想到她还是比较级。
我打趣她碰见啥好事了,问完直觉告诉我这事多少能和她的丁男神沾边,后悔不该多嘴。
她倒没理我,依然陶醉在自我的世界。边上同学好心告诉我,刚才在图书馆门口,丁煜把自己的伞借给她了。
我才晓得刚才他为甚没伞,想到刚才是他送我回来的,醋意马上蒸发不见。宋宋还问我小红伞哪去了,我应了句也借人了。
拆石膏那天,我让老唐宋宋还有队里的人都在石膏上签名。打碎石膏的时候,我虔诚地阿弥陀佛了很多遍,可惜丁煜的名字还是碎了。我偷偷顺走了带着煜字的那块,塞到了储蓄罐里面。
那时年少,不谙情/事。即便身边有宋宋这个恋爱女王,也参不透对丁煜的情愫。只觉得偶尔见到他已成了习惯,每次见着也满心欢喜,但是死活没有承认我喜欢他。实际上我也不懂喜欢的定义是什么,某一个瞬间的怦然心动?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煎熬?等我发觉我真的算是喜欢上他时,他早已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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