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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冬薇不再是钱冬薇, 而是变成一块一块,被眼前这个丧失理智的男人以行李箱或者其他别的什么袋子装着带到不同的地方,蔡堂燕清寡的肚子硬是犯起恶心。
“本来我可以继续下去,等我处理完薇薇, 我就跟唐昭颖结婚,我的学校也会风声水起, 等唐翰飞退休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封泽陷入幻想怪圈里,反反复复叨唠自己从穷乡僻壤到中产阶级的逆袭人生,甚至包括自己怨恨父母的遗传, 更改身份之事,仿佛成为痴心妄想要复国称帝的慕容复。
即便意识再模糊,蔡堂燕也深知生而无望,那不如和封泽同归于尽。
念头已出,心情反倒慢慢平复下来,回想自己短短二十年,灰色占据人生大半,到头只剩伶仃一人,像一座孤岛渐渐沉没。又想到如果这样离去,怕是只有常鸣一人记得她,也只会记得她一小段时间吧。
身体先于意识投降,蔡堂燕昏睡过去。
*
常鸣在报警与沉默间犹豫了一路。封泽能从闹事劫走一个人是他的本事,但如果他当真本事通天,不会还滞留或者返回此地,早该远走高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对散兵游勇的他不适用——常鸣同样猜测他没有同伴,不然也早已离开此地。
决定既下,一回到城里他带着电话录音立马直奔案发地的派出所。
二十万美元赎金不是小数目,即使到银行提取也要提前预约,况且常鸣的资金这两天压根周转不过来。
他只得求助外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雨柏。这么多年的兄弟做下来,几乎没发生过金钱纠葛,也许这也是他们关系能维系牢固的原因之一,但这会常鸣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抹开男人虚无缥缈的面子,也把他们的关系推上了试验台。
常鸣时间和耐心有限,但毕竟开口一百万不是几块零花钱,依然挤出好声好气,“阿柏……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常鸣也知这事瞒不了,也不能瞒,干脆地说,“封泽把我女朋友绑架走了。我现在要筹二十万美元,我的钱暂时周转不过来,公司的也不能乱动,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等完事了我一定还你。”
“什么?!”谢雨柏尚处在第一句话的震惊中结巴,丝毫没听懂他后便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谢雨柏是从常鸣略显颓唐的脸上再次确认这个事实。他和王琢赶到派出所,常鸣坐在椅子上刚挂了一个电话。
来的路上王琢警告谢雨柏,让他别乱说话,现在的常鸣经不起刺激。谢雨柏难得懂事地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安慰性地拍拍他肩头,“这疯子……还真的造孽……”
王琢给常鸣一支烟,常鸣接了一不经意把烟捏断了,说:“如果可以,我钱和人都不想给他。”末了低低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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