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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可以连续吹五瓶。”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蔡堂燕喝多后只是脸红点,也不见话多多少。

“喝酒是乐趣,不要当成自己解闷, 你今天是庆祝, 庆祝就要先干杯——”

天阴欲雨,空气沉闷, 顶楼尤其炎热,小风扇和冰啤酒不足以消暑,蔡堂燕只穿一件褂子,躺倒在冰凉的瓷砖上。常鸣入乡随俗席地而坐, 支起右腿,靠在沙发上, 上一次这么放浪形迹海饮已经是高中毕业时了。

她侧身, 背部离开被自己睡暖的那处瓷砖,朝他举起酒瓶,声音晃晃悠悠,“干杯……”

常鸣伸手与她碰了下瓶颈, 当的一声交换彼此瓶壁上的水珠。

她的领子泄向地面,露出一边平滑的锁骨,诱惑无形。常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酒。

“学费够了吗?”

那边恢复一贯的安静。

“不够我——”

“可能不读了……”蔡堂燕酒瓶搁一边躺平了,两手交叠搁肚皮上,呆呆盯着天花板。

“嗯?那你打这么多零工为什么?”

“没钱……就打工……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也打工……”蔡堂燕食指一下下点着,“我妈走了,我从家里跑出来,要是还回去读书,我哥肯定会找上来。”

颓唐又无奈的意味中断了谈话,常鸣喝了一口啤酒。

“你哥有这么可怕?”

“跟赌徒没法讲道理。”

外面轰隆雷声,天越来越沉。

“如果不上学,你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蔡堂燕翻向阳台,看着外面一方青黑的天空,“过段时间看能不能换个稳定的工作,可能明年读个夜校,白天上班晚上上课,压力没那么大……现在……有点吃不消……身体……”

外头送来沙沙声,雨下起来了,狂风大作,把雨滴刮到她脸上,落下丝丝凉意。她没有立刻关门,无声咧了咧嘴巴。

“躺沙发上吧,地上凉容易头疼。”常鸣以为她困了,扶着沙发站起来。

“我们农村人哪有你们城里人娇气。”

久违的论调让常鸣不自觉笑起来,也证明她迷糊了,上次是发烧,这次是醉酒。他过去要拉起她,蔡堂燕反握他手腕借力站起来,躺久了腿有些不得劲,一打颤便又倒下,下落之时本能抓死常鸣,后者站立不定,咚的一声两人摔在地板上。

常鸣抚摸她的后脑勺,“疼不疼的……”

蔡堂燕不知想到什么,咯咯笑起来。

“摔傻了吗?”

还是笑。

他还压着她半边身,此刻清楚感觉到她笑意的颤动。她的脸离他的很近,呼吸和酒味交织,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笑意一点一点收敛。她忽然抬起脖子凑近一些,颈部绷紧得酸涩,脑袋轻晃,眼神闪过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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