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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没什么车开进开出,楼下空地有几个小朋友在放烟花,大喊大叫的,边上陪了几个大人,有一个站得稍微远些,那些仙女棒点燃了,依稀的光照亮了那人手里多出来的一根棍子——是拐杖。
常鸣真的在楼下。
蔡堂燕几乎没考虑装乌龟,开门小跑下去。
常鸣闻声回头,几乎是在她气喘吁吁站定那一刻,他将她拥进怀里,使劲抱了抱,浓重的酒味钻进她鼻子。蔡堂燕尚处于拥抱的惊讶里,只感觉脸颊边一热,一时半会分不清是吻还是贴面礼。
拥抱很短,蔡堂燕先挣开他,常鸣笑着说:“老外见面常用的礼节,你学外语的不会不懂吧?”
“……难道你留学的时候也这样打招呼的吗?”
“不,”常鸣手杖顿了顿地面,说得一本正经,“我跟同性不这样……”
还是岔开话题为妙,蔡堂燕说:“常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说好的回程告诉我,原来是忽悠我啊。”
他深深盯着她,蔡堂燕愣是瞧出一些委屈,也许酒精作用下他不清醒,才会如此直白。
“本来也没打算回那么早……突然决定的……没来得及通知你……常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下次撒谎把自己藏好一点,公车报站声大着呢。”
“……哦。”
“对了,差点忘了——”常鸣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喏,你该说什么?”
“谢谢——不是——恭喜发财!”蔡堂燕不着痕迹捏了捏,红包挺厚实的,“我都工作了还能收红包啊。”
常鸣笑了两声,“我们那边的传统是没结婚都可以收,再说我比你大八-九岁,三岁一代沟,我都可以当你叔了。”
常鸣发脾气时候真难当得上一个“叔”字,蔡堂燕险些笑场。
“那……你今年收了多少红包?”
这话表面听着怪异,往深处想更怪异,常鸣哼笑一下,“你给我啊?我不拒绝。”
常鸣的答案也似是而非,蔡堂燕放弃试探。
常鸣说:“本来想给你带本外文书,但书这东西还是投其所好的为好,不然买了浪费,不知道你爱看哪一类,想着还是先问问你。”
“都可以。”蔡堂燕说,“都可以的。”
空气里弥漫淡淡的硝石味,伴随噼噼啪啪的擦炮声。蔡堂燕和常鸣两个不带小孩的大人愣愣站在旁边,好像也成了家长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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