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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锦临像是已传达完毕,存在感极强地哼一声,离开了病房。
范小苑坐到他床边,摸摸他的头发,“你少跟你爸顶两句——哎哟,你这头油得……”
常鸣暗暗叹气,“妈,几天有空了?不打麻将了?”
范小苑嗔怪地笑:“嘿,来看看我儿子还不行啊,你不开心啊?”
常鸣瞥见她母亲拿着的包,显得手指白皙修长,“换新包了?”
“哪啊,用了两个月了。”范小苑不满地拍拍,“我最近看上的一副耳环,怎么样,漂亮吗?跟我这裙子配吧。”范小苑还转了一圈。
常鸣说:“您最漂亮。”
“那是,幸亏你像我。”范小苑压低声,“像你爸哪能那么帅。”
常鸣无奈地道:“妈,你们回去吧,我没事,过几天就出院了。”
范小苑答非所问:“刚才那个是谁?”
“谁?哦,护工。”
“护工都找那么年轻漂亮的,”范小苑恨恨地说,“你这皮囊像我,美丽,内里像你爸,一副花花肠子。”
这对父母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拿不清重点,常鸣感觉比应付十个蔡小堂还要疲累,也不,蔡堂燕几乎都顺着他,他抛出什么负面情绪都好好接着,实在轻松许多。
常锦临和范小苑走后,蔡堂燕又小心翼翼探头进来了。床上那人又恢复先前阴得滴水的脸,面露困扰。
蔡堂燕像哄孩子般轻轻地说:“常先生,我给你唱首歌?”
第十三章
常鸣一躺躺半月,边桌上文件愈发多起来,早上查房时蔡堂燕帮忙收拾过,“不经意”看过边角,好像是建筑类的。蔡堂燕看到过有个啤酒肚的男人给常鸣送文件,两人忙着,她也就没进去打招呼。
等啤酒肚走了,常鸣掀被下床,他的外套卷成一条放在他左腿的位置,难怪刚才看他被面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现在已经可以拄着腋拐自由行走,但仅限于病房内,连走廊也不肯出,面对残疾依然是掩饰的态度。
蔡堂燕问:“常先生,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啊?”
她这回是纯粹好奇,常鸣忙起来便没空斥她,平和起来算个正常人,蔡堂燕不那么害怕了。
常鸣看一份合同,“泥水工。”
“……”蔡堂燕识趣闭嘴,低头看自己的书。
病房隔间里呈现异样的安宁。
这日要做心电图,在门诊大楼那边,常鸣迫不得已出门。蔡堂燕借来一架轮椅,他自己挪上去,裤管堆叠起来,腿上盖一条毯子,乍一看不明显,细看是左边坍塌,因为不对称制造出强烈的不协调,十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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