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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顾锦绣从大蒸锅里拿出了一大油纸包的面包。

面包是包打听用自己家砌的土窑做的。顾锦绣怕路途遥远，别的东西放着容易坏，就花钱让包打听帮她做了二百个面包。

“祈副书记，小李同志，来来来，一起吃面包。”

小李秘书听到面包两字，喉咙条件反射的吞咽了几下

尤其是当油纸包一打开，浓郁的面包香味瞬间就充斥了整个车厢，香得让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从县里过来，一路开了近四五个小时的车，小李早就饿得前心贴着后背。

要是没有吃食的诱惑，他还能忍受，现在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在嘴边，他哪还受得了这个诱惑？

他眼巴巴地看向了祈副书记。

祈副书记脸色一板，拒绝：“小顾同志，你和你弟弟吃吧，我们是不可以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的。”

顾锦绣调皮一笑：“我以为我们都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友，既然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互相吃东西聊聊天，不是很正常么？除非祈副书记不把我当同志。”

祈副书记一窒，正要说话，这时小李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

小李的脸一下就红了。

顾锦绣把面包一下塞在了小李的手里，开玩笑：“小李秘书，祈副书记德高望重不愿意和我们革命小战士打成一片，咱们可都是兄弟姐妹，来来来，我请小李秘书吃面包。”

小李同志拿着面包，又想吃又不好意思，幽幽的目光看着祈副书记。

祈副书记伸出手指虚点了顾锦绣一下，没好气道：“你呀，这张嘴，真是说不过你！小李，既然你饿了就吃吧，吃完后别忘了把钱和粮票给小顾同志！”

“哎！”

小李秘书高兴地应了声，一手开车，一手拿着面包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李秘书工资待遇不错，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元的工资，还有各种票补，他是一家吃饱全家不愁的孤儿，平时就吃住在县委，钱票根本就用不了。能花钱买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能不开心么？

吃着面包，心里别提多美了，把一辆破吉普开出了飞机的特效。

顾锦绣也适时地往祈副书记手里塞了个面包，开着玩笑：“祈副书记，一会别忘了给钱就行，不能让您犯错误，当然，你可不能把我当成投机倒把的抓了。”

祈副书记哈哈大笑，倒也不再推辞了。

肃县贫瘠，县委食堂晚上的主食就是粥和三合一的馒头，馒头还是限量供应，一人只能买一个。

祈副书记工作量大，又坐了这么久的车，也早就饿得不行了。

本来还准备睡着了就不饿了，没想到要连夜赶车，现在整个车厢都充盈着面包的香味，再加上边上还有个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李秘书，祈副书记就是意志力再强，也不禁咽了几口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