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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酒词点头,径自往惊春院走。她边走边想, 除了熟悉的几人, 还有谁要害她?裴子渠肯定不会,难道是生意场上的人?
可她又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似乎,话本里也没提过这人。
这次不得手,对方说不定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步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对手。
“酒词。”冷不丁地, 纪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霍酒词回过神,使劲睁眼看着一处, 让眼睛酸涩流泪, 这才做出了泫然欲泣的模样。这幅样子她以前最不愿做, 结果现在做的最多, 想想也是讽刺。
她记得, 写书之人原是打算让她做纪忱的白月光,后来迫无无奈改了,所以纪忱遇上了手腕上画着桃花的画眉,而不是手腕上有桃花胎记的她。
纪忱大步追上霍酒词,见她低着头,眼角有碎光闪烁,心生怜惜,温柔道:“为何哭了?”
“没事。”霍酒词吸了吸鼻子,不答,自顾自走着。
“酒词。”纪忱一把拉住她,只当她是想不出救羡鸯的法子而自责,“想不出法子还是别想了,我明日进宫见皇上,求他饶过羡鸯。”
霍酒词喉间微动,声音细不可闻,“嗯。”
纪忱猜不透霍酒词为何难过,沉声道:“到底怎么了。”
霍酒词低着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母亲以为布庄被封之事是我做的,让我早些还钱。我如今也就在布庄帮帮忙,哪来的钱还……”说着,她戚戚地擦了擦面上的泪,红着眼看人,“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也没打算让你帮。纪忱,既然你不爱我,给我一纸休书吧。”
休书?
这两字犹如惊雷一般劈下来,纪忱当场震住,心慌了。他自认对霍酒词没什么男女之情,可听到她要自己写休书时,他不知怎么的,竟觉心头不畅,隐约有种怒意。他强迫自己忽略那点不快,淡淡道:“你不必为此事担忧,过几日,我一定将字据还你。”
“还是算了吧,只要母亲宽限三年便好。”霍酒词压着嗓子,努力做出一副哭腔。
“你这是不信我?”纪忱皱起眉尖,清冷的面上徒然升起气一层愠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谢谢。”霍酒词内心一阵冷笑,面上却闪着泪光,柔弱而可怜。她瞥了眼纪忱拉着自己的手,故意道:“郎君,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先遇着我,还会喜欢画眉么?”
仿佛被的针扎了一般,纪忱立马放开了手,有些难堪地别过脸。
“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当我没说吧。”霍酒词幽怨道,转身便要走。
没等她走出三步,纪忱开口,“酒词,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倘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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