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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大声,像是在同夕鹭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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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是个小院,紧挨惊春院,仅一墙之隔。
院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走动。
数月前,画眉住在惊春院的偏房里,得知霍酒词要嫁过来,她执意搬出惊春院,说是不愿打扰他们夫妻甜蜜。
两人感情正浓,一下子要生分,纪忱哪里肯,便将她安排在临近惊春院的未央院,方便随时来看。
此刻,画眉单手托腮,斜倚在圆桌前,手中正拿着纪忱送她的翡翠镯子。她面容苍白,姣丽的眉间似怨还愁。
“娘子多少吃点儿吧,你再难过也得照顾自己的身子啊。”缥碧端着一碗清粥递到画眉身前,好声好气地劝,“公子的心思可一直都在娘子这里,少夫人是知府的女儿又如何,夫人那身份可瞧不上,至于老祖宗,她最疼爱公子,公子喜欢谁她便喜欢谁。”
“你错了。她是侯爷亲自选的儿媳,是公子的正妻。”画眉垂眸苦笑,声音里携着哀怨的哭腔,“不像我,是个奴婢。”
“呸呸呸,娘子怎么能说自己是奴婢。”一听那两字,缥碧不乐意了,圆润的面颊上柳眉倒竖,“公子前日还说不准娘子自称奴婢,可见公子是爱极了娘子的。”
“我不信。”仿佛听了什么笑话,画眉放下翡翠镯子自嘲道。
“为何不信?”
这声音一出,画眉与缥碧同时望向房门。
纪忱黑着脸,径自走到圆桌前,一把搂过画眉往怀中带。视线掠过桌上未动的早点,他心下了然,温声道:“为何不信,莫非在你心里我是个喜欢玩弄感情的男人?”
画眉别过脸不说话,死死地咬着唇瓣,双眼泛红,怎么瞧都是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她如此,纪忱哪会不心疼,他拿起桌上的白粥,用调羹盛了点,温柔地递到画眉嘴边,“我昨晚没与她同房,白娟上是我的血。”
“……”画眉抬起眼,用一双水雾蒙蒙的双眼瞧着纪忱,将信将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纪忱摆动食指,示意画眉看他指尖的伤口。“你瞧。”
伤口长约一寸,刚结痂,画JSG眉瞧得心尖一疼,姿态瞬间软了下来,“嗯。”
见他们俩和好,缥碧笑着退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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