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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萧景淮没想到秦嫣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
多年来,他孤身一人,倒是从未考虑过婚事,就连以往幕僚送上来的女人都被他一一婉拒。
幼时他在后宫见识过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其残酷程度不亚于前朝,他和母妃何尝不是当中的牺牲品?
舅父谋逆,外祖一家满门抄斩,母妃也死了,他被父皇丢到偏远的封地,从最受宠的皇子变成了远在天边的王爷。
到了西州封地,他十三岁便在军营里混,这些年见过的女人无非是幼时后宫那些妃嫔,亦或是退回去给幕僚的千娇百媚。
那时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后宅斗争和后宫斗争本质上是一样的黑暗,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只会牵绊他前进的步伐,他要成大事,就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软肋。
或者说,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儿女情长。
“我们私奔一天,二哥气过了再回来!不会耽误你们的日程。”
行伍中人讲究纪律,秦嫣见他犹豫,以为他害怕耽误明日的离京时间,她带着俏皮的甜笑,说起她的计划,把“私奔”说得像去逛会街似的,说白了,就是离家出走。
她想来想去,二哥无非是担心徐阳家境不好,她嫁过去过得不如家中,她只要像小时候那样赌气出走一下,他很快就会妥协了。
萧景淮柔柔地望着她,她的笑容灿烂无忧,一如她昨晚捧着莲花灯,站在盈盈灯火之间的嫣然一笑,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霎时敞亮了起来。
她率真无害,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一刻,他忽然发觉,原来被一个人这么惦记着,感觉也还不错。
国家安定了十几年,朝廷开始重文轻武,秦天南纵使人在边塞保家卫国,可手中有兵马,得到的并不是朝廷的重视,而是忌惮,只是恰好近几年战事起,皇帝需要将才领兵,才没法动秦家。
这几年皇帝似乎身体不大好,太子年纪尚小,在京的几位成年皇子蠢蠢欲动,据他的眼线报告,朝中文武百官已经分了几个阵营,一旦皇帝驾崩,势必是一场权力争夺战。
他身为皇子之一,手中有西线边防的八万兵马,就算不争,他日兄弟上位,不可能放过他,与其把性命交给他人,还不如自己把一切的主宰权抢过来,皇室的斗争便是这样残酷。
萧景淮以前没有见过秦嫣,相识时隐隐感到这姑娘和旁的姑娘家不同,她释放天性暴揍贼人时,他难得见到了她的真,她恣意张扬,生机勃勃,那是一种其他高门小姐少有的鲜活与灵动。
原来后院闺阁中的姑娘,除了绣花抚琴顾影自怜,竟还有她这样的,当真惊艳。
他也曾带了几分利用的心思,想过跟秦家联姻,把秦嫣娶进门,如此一来,秦家父子手中的兵权就等于为他所用了。
可是相处下来,他便没了娶她的心思,因为熟悉之后,他知道她太单纯,身边留一个这么单纯的女人未必是好事,有时候被外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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