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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她可怜兮兮道:“我生病了。”
“严重吗?”
“可严重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现在都胖成一颗肉团子了。”
因为护士的疏忽和失职,导致输液的药品变成激素剂,赵念的身体开始发肿。
戚妄不知道缘由,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有肉,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挠破脑袋也才想到两句干巴巴的话。
第一句。
“你不胖。”
第二句。
“你很可爱。”
他不如赵念那样小小年纪能说会道。
赵念笑声清脆:“真的吗?”
“嗯。”
…
他们断断续续聊了半个月,但次数加在一起最多六七次,每次聊天结束,戚妄都会问一句你下次还会跟我打电话聊天吗?
赵念说会的。
最后一次聊天结束,她也是这样笑着保证。
然而,他等了一天两天,一周,半个月,一个月,时间越拉越长,日子越过越久,他始终没再等到赵念的电话。
最后,她彻底消失。
有关她的来电,再也没有响过。
她忘了他们的约定。
*
所以,赵念问他为什么不甘心,为什么?如果真的可以,戚妄也不想这样。
他不该在年幼时就认识赵念,更不该因为一句话等她那么久,等到后来她忘了他们的约定。
在他心里,她一直该是幼年般美好的存在,她说她胖成一颗肉团子,他想的是,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也一定很可爱,就像他在方兰之家里的墙壁上看到挂起来的年画,上面的小姑娘胖胖的,但是很喜庆。
哪丑了。
她分明就很漂亮。
后来,十五岁那年,他去方兰之家里帮她修东西,老太太收到邮政送来的快递,当时就在他身边拆开。
那是寄来的一本相册,里面记录了赵念那一年的成长轨迹。
他无意间瞥到一张照片,里面的人在跳舞,夜色茫茫飘着鹅绒大雪,矮小的枯木树旁有口古井,正中央摆着一张贵妃榻,榻前,身穿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正翩翩起舞,额间一点花钿,举手投足间透着说不出的妙曼与古韵,仿若画中仙走出来。
所有的景衬都是暗的,唯有她成了一抹明亮。
那时戚妄才知道,原来她长这样。
他的脑海里开始有清晰的影子。
他开始试着画她的模样,她的轮廓,每一帧,每一个场景。
然而,他画了无数遍,始终对不上她的脸,她的眼,她的眉。
她不会来这种地方,他怕时间一久,她的模样会在他的记忆里淡化、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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