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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似乎从未觉得宫侑超过自己的社交距离过,不论是牵手,拥抱,抑或是那个吻,她从不曾觉得讨厌。
走步慢慢变成了原地垫步,最后一次晃动停止,这支舞变成了一个拥抱。
沉寂之中,铃木开口:“我不想和你吵架。
“侑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轻轻地说,“所以……吵架也好,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也好,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宫侑一早就知道她今天特地来,为的还是这件事。
他有一瞬间甚至有点想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却从来没有防备过他。敢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一个喝醉了的成年男性待在一起,她就这么信任他?
他没有喝醉,但酒精确实消弭了他的克制与冷静。
他喜欢的人,活生生的,温热的,胸腔跳动着与他一样心率的人,轻而易举地被他禁锢在怀里。只需要一点点力量,就能让她无处逃避,她没办法挣扎,也从不挣扎。她是柔弱无力的,也是满心信任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放手?
他为什么要放手,他难道不可以让她为自己可笑而又盲目的信任付出代价吗?
“悠,”这一次他没有松手,反而收紧手臂让她更紧贴着自己,“我想抱你。”
不拒绝牵手,不拒绝拥抱,不拒绝亲吻,却说做什么朋友。朋友?那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朋友会做这样的事,她一再为他退后的底线,到底能够退到哪一步。
酒精在血管里扩散开来,带动血液加速涌动,心跳一声一声地从身体里传输到耳鼓膜,带来振动。那么多年以来的追逐,压抑着的,他的欢喜,他的执着,他的肖想,在这一刻一发不可收拾。
“想抱你,悠,想和你做。”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暧昧情涩的尾调,似恳求,似蛊惑,“宝贝,我想要你。”
伴随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与欲念,脑海里的各种思维逐渐放空,只剩下不断重复着的:
把她吃掉,把她吃掉。
——她早该属于自己。
或者在这一刻推开他,用失望的神情看他,斥责他背叛了信任,说讨厌他,然后……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所求是不可能的。
然而直到他慢慢地,将她礼服背后的拉链拉到底,她依旧没有喊停。
“什么意思?”宫侑把人按到床上,连这种事都能接受,却还想和他做什么狗屁朋友,他气急败坏地咬着牙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自高中三年级的暑假——他看到过她的遗书起,对方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总是会小心地藏好自己的獠牙与利爪,眯弯一双狐狸眼笑容和煦地面对她。原来他也并不是无懈可击,他也会笨拙无力地被情绪牵动,就像愚蠢得无可救药的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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