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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这谁能拒绝呢。
反正你不能。
你把闲着的那只手伸过去。他小心翼翼地牵住,发现你并不反感,于是整个人都贴上来。热乎乎、沉甸甸的。
像那样,太宰治环抱着你的一边手臂,安宁地睡去。
仅凭想象,不往那边看,你甚至会以为手边趴着一只打盹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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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实实在在佩服自己的意志力。
在太宰治酣然入梦、不醒猫事的时候,你竟然能静得下心读书;偶尔读得累了,也只是瞥他两眼,靠美色抖擞精神,继续投入到阅读大业当中去——仿佛一个靠鼻吸式清凉油提神醒脑的缺觉学生。
在这个过程中,你设想过他醒来的反应。
就像在土中埋下种子,会想象植物生长的样子。
你想着他或许会笑一笑吧,反正你会的——
但你怎么也没想过他会哭出来。
是的。
他哭了。
太宰治,你所知的那个首领宰,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沉默地流泪。
而且还不是睫毛沾湿、眼眶现出一点水光的那种唯美、内敛的偶像剧式哭法。
是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活像个拧不上的坏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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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包黑泥精?
这场面谁见过啊?讲出去谁信啊?
眼前所见无论怎么想都太过离奇了,你当场呆住了。
倘若使用母语,你还能绞尽脑汁哄两句。
使用不熟悉的语言如同挥动一把锈毁的武器,他越落泪,你越觉得语言系统泡在泪水里、钝得厉害。
你头脑空白,结巴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慌乱地抽纸给他擦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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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什么可怕的,我在这里陪着你呢!要是谁让你不高兴了,”你如坐针毡,凭本能胡乱往外吐字,抓到什么说什么,“你说个名字,我去揍那个人一顿给你出出气好不好?不要哭了,哭起来眼睛多累啊,不哭了咱俩吃烧烤去好不好——”
你猛地顿住。
……不对,你这点句子储备,怎么全是哄小姐妹的套话。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不会哄人、还偏要硬着头皮哄的,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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