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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北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折子砸向李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安跪地而呼:“奴才冤枉啊,陛下,世子爷本就是个怀有青云之志的少年郎,也正如此,玉华公主才会对其倾心。”
李安跪坐在地,他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个他从小就服侍的帝王,分明从前的他也是一名励精图治,信任忠良的君王,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变得多疑善猜忌起来。
曾经在这位帝王手中的忠臣已所剩无几,眼瞧着他将目光对准了定国公府,李安确是不能再让萧齐北继续被人蒙蔽了双眼,残害忠良。
萧齐北高坐在位,睥睨着殿下的李安,若非李安乃是他的大伴【1】,伴他多年,对他是绝对的忠心,只凭方才的话,他便可立即要了他的命。
明眼人谁会看不出谢砚书此举的用意?当今的国公府如履薄冰,谢砚书不会不知若主动前去凤阳会招致他萧齐北的猜忌,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而这样做唯一能带来的好处便是能够让他萧齐北暂时不敢动薛景琅。
萧齐北往身后的金丝垫躺去,他细下思索了一番,倏然腾身而起,负手立于金漆玉座前,已近染白的鬓发微微晃动:“玉华?”
方才李安所言倒是提醒了萧齐北,萧齐北浑浊的眼珠子突然迸发出一道精光:“是啊,还有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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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铺就的地面泛着温润的白光,殿内穹顶悬有一道珍珠帘幕,影影绰绰,熠熠生光,而在珍珠帘幕之后则设有一方软榻,榻上置有一则玉带叠罗衾,一位锦衣玉服的女子平躺在榻上,好不悠然闲适。
“母妃,您就应了长歌嘛。”
美人先朝榻上的中年女子轻轻福身后,盈盈起身,腰间白玉发出轻妙的脆响,她上前拦住榻上女子的手臂,恬然一笑。
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一双媚眼,同身边的少女生得别无二致。
朱唇映光,祝泠轻声道:“现下太子失势,你五哥如今在你父皇跟前甚是得宠,朝中亦有不少大臣上书请立你五哥为太子,只是凭你父皇的心性,怕是得再好生思量一番,而今你来找我借人,若是出了乱子闹到你父皇面前,我们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祝泠虽已过了娇花般的年纪,可仍是风韵犹存,身上自带着一份傲气。
皇后沈璧君如今甘居佛寺,后宫之主都不在了,她这贵妃便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人,加之皇后膝下的太子被废,众人都说五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也捧得祝泠愈发得倨傲起来。
萧长歌却是抬起纤纤素手拦住祝泠的手微晃:“母妃,您是知道的,长歌向来乖顺,不过是借您手中的人一用,不会出事儿的。”
祝泠扣指勾了勾薛予宁的鼻尖:“说吧,你无事为何要来找我借人?况且你手中不是有小厮可用吗?难道一个公主还没几个得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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