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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还有后路可走,我是个有骨气的人,第一日见张姨妈的时候,我就该同明府一刀两断,不受这样的委屈,偏偏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谢氏大叫一声,直直望着她,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月姐儿!如何这样讲了!”
谢氏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这到底是自个教养大的姑娘,哭道:“你这是戳舅母的心啊,舅母哪有要赶你走的意思……那张秀才也是舅母精挑细选的……罢了,舅母明日就……”
明月就是怕这个,谢氏一边算计她,一边又待她好。一边想同谢欢结亲,一边又狠不下心同她讲明白。
明月的眼泪也没忍住,打断谢氏的话,颤声道:“舅母,事已至此,咱们都没回头路可走了……”
明月的委屈不能白受,母亲的那份也不能忍。
明月边哭边摇头,狠心不去瞧她,“我不要了,还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荣安堂里闹了个把时辰,明月同明祁的事情终究过了明路。
谢氏对她有愧,心里还有种事情解决了的轻松,把明佳当年的嫁妆都给她了,自个的也想折一些出来,叫明月拒绝了。
该是明月的,她自要拿着,不是她的,她也不贪图。
白食不好吃,明月是最知道的。
谢氏离去了,老夫人却并未被说通,只眼里噙着泪,她头发全白,身子躬着,竟有些委屈,“打量着我老了,你们都糊弄我,我这样为你,你竟也偏着她……各有各的想法,我竟是两边都做了恶人……”
明月红着眼睛给她擦眼泪,柔声道:“什么恶人啊,您养育了这样多有出息的孩子,这么有手腕的人,怎么不知我为何拦着您……”
“我最最放心不下您,怎么着都念着您,日后出嫁,恨不得带您一块走了才好……但是我带不走呀……老夫人,您若是上头说了伤人的话,日后如何同舅母相处,我不在这了,您还要在这过日子呀,您要长命百岁,日后还要疼爱我呢……”
虽不至于讲投鼠忌器,但她的婚事,老夫人日后的日子,都捏在谢氏手里。
老夫人颤巍着掉泪,“你傻不傻,你占理的,还怕他们不成……”
明月蹲在榻边,握着老夫人的手,眼眶还是红的,只把红软的脸颊贴在老夫人枯瘦的手背,轻声道:“外祖母,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记着您当日那句话,齐大非偶……我若是偏要嫁给表哥,舅母日后怕是要恨我,我再如何占理,也是在舅母收手下讨生活,我嫁到别人家里去,舅母反而对我有愧,这就成了我的娘家,日后都要照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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