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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借什么评判？”

“凭我会代替芥川龙之介，代替任何一个芥川成为这座城市这个马戏团的明日之星！凭我是注定辉煌的驯兽师天才！凭我将成为那位大人所认可的下属！你的「羅生門」我就收下了，它将会成为团里最优秀的机械猛兽！”

身份牌语气激动地喊道。

“至于那个芥川——”

“我已经看过了，

不过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蠢货。”

……

不过。

是个。

没什么脑子的。

蠢货。

……

几秒之后，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冷静自若模样的芥川龙之介第一次、第一次愤怒的挣脱了身份牌给他下的束缚。

诚然，在他记忆里的芥川龙之介头确实铁了点，还蔑视弱者，认为弱者没有其生存的权利，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敏感、拘谨而又多疑的人呢？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个芥川龙之介，又或者，哪一个芥川龙之介才是真正的他了……）

身份牌这番论，就好比从前有一只猪、一头牛和一只羊被关在一起。

直到某天，主人捉住了猪。

猪顿时扯着嗓子拼命嚎叫起来。

牛和羊听到猪惨绝人寰的叫喊，纷纷嘲笑它：“嘿，伙计，主人天天来捉我们，我们也没你叫得这么惨啊！”

猪一听，更加气急败坏了。

它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愤怒回击：

“你们懂个锤子？主人抓你们，只是因为他需要挤牛奶和薅羊毛。但他抓我，却是因为他要把我宰了，好炖一锅香喷喷的猪蹄肉来招待客人啊！”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意思是说，早晨出生的菌类等不到夜晚降临就死去了，所以它永远不知道黑夜或黎明；寒蝉都是春生夏死或是夏生秋死，因而它不知春天或秋天。

“对没有经历过的人生妄加评判本就是一种极其愚蠢的做法。”

认知从来都是因人而异。芥川龙之介不觉得身份牌会懂。他不随意评价另一个芥川是因为不想凭借一段如同镜花水月般的记忆就敲定一个人。

“……愚昧无知的人才会认准自己头脑里装的那点东西。”

芥川龙之介徒手撕开黑暗，抬眸，矜持而傲慢，锋利的金芒从眼底迸发出来，带着凛冽的风，压抑感扑面而来。

“如果有机会，我会用自己的双眼去看清楚，去用心记住那个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过的每一件事。”

面对因被撕了意识海而秒变张皇失措的身份牌，芥川龙之介：“为你感到遗憾，或许只有彻底激怒一个人，才能得到他最有效的‘批评’，而很不凑巧，你刚刚恰好彻底激怒我了。”

“与其对我说教个不停，企图消磨殆尽我的意志，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做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我谁也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芥川龙之介，我就是芥川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