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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说了路上说的。
江越不紧不慢:“我背给你听。”
“啊?”什么啊。
“北岛的诗,我记得的。”
他说抄了很多遍,越谨慎就越容易出错,追求完美的他抄了很多遍,以至于那首诗一直熟记于心。
他不肯给,又不能明抢,方北夏失落地靠在椅背:“那你背吧。”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路灯一格一格地跳着,车里忽明忽暗。
江越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海湾,是帆,是缆绳忠实的两端……你是画框,是窗口,是开满野花的田园,你是呼吸,是床头,是陪伴星星的夜晚……你是纱幕,是雾,是映入梦中的灯盏……”
不算有感情地朗诵,甚至不算流利。江越背几句会稍微停顿,需要想想再继续。但他的声音悦耳,听起来格外舒服。
方北夏有那么一点点动容。
方北夏说好美的诗,她想看文字版。
江越不语。
车子驶入地库,方北夏冷不丁地问:“不会是你写给别人,或者别人写给你的吧?”
不然为什么不敢给她看?
江越心里轻叹了声。谢文希刚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这两个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惊人地相似。
方北夏得不到答案,有些恼火,目光再次瞄准了江越的右边口袋。
在他熄火、解安全带,准备下车之时,方北夏眼疾手快,用食指和中指从他口袋中夹出了那张纸。
恶作剧般抢到手,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朝江越晃了晃。
江越无奈,却没有去抢。
他只问:“你确定要看?”
“真是给别人的?”方北夏给他宽心,“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关系的,我原谅你。”
江越摇头,表情颓然:“不是。”
车里长久地沉默着。
方北夏惴惴,指尖拨弄着那心形的边缘。
她犹豫了。
“这个……是我不能看的吗?”
江越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持续盯着他。
江越总算开口:“可能会心情不好。”
她越来越好奇了。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方北夏在半信半疑中,打开了那张折得颇复杂的信纸。
扫了两行,愣住了。
还是熟悉的笔迹,却不是期盼中的内容。
“处在同一空间的时间,三年,处于同一坐标的时间,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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