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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便我在拉比面前总是会压抑自己的杀念,但却没怎么掩饰过自己对乔治的不喜,所以此刻乍听到这个消息,一时竟有些……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说这些了,我对他怎么样又没兴趣,”我不敢撒谎,怕被拉比看出来,只好百试不厌地、拖着长声地拱到了他怀里,埋下脑袋哼哼唧唧地蹭,“我……我这几天可想你了……可想可想可想你了……”
然后话题便变成了“嘛嘛,那不说啦不说啦”、“我也想塞西啊,可是那边又脱不开身,啊——真是的,科姆伊真的太会使唤人了”、以及“所以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等等,说起来这里的饭菜够吗?要不要我每天去杰利那边打饭给你……还有亚连带过来?”
拉比全然忘了之前在说的正事,抱着我就跟揉面团似的黏乎了好久。
而我则微微抬眼,越过拉比的肩膀,望向窗外那仿佛一成不变、却美得只要见过一次就让人毕生难忘的景色。光影交错间,竟模糊地生出种我们一直过的都是这种安宁平静的日子的错觉。
但令人不安的事却几乎是接踵而来。
先是卡特琳娜夫人的病情愈发的不容乐观,而亚连也继先前战斗中的那次后,开始时不时地就会失去意识。
最初只是一两分钟,后来则变成了几个小时,而这次,持续了整整一天。
这几日一直阴着,漫天都是低垂的铅云,顺着微开的窗去看,就像在望一片灰沉沉的海。
我顶着蒂姆昏昏欲睡地守在亚连的床边,发现他静静地睁开眼后,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推门而入的管家急匆匆地打断,说是请我们立刻去见卡特琳娜夫人。
“……好。”亚连过了能有半分钟,才沙哑地答应一声,然后缓缓地坐起身来。
而同一时刻,我正要往外走的动作却倏地一顿——但也只是一顿,我没停下,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跟上了管家。
卡特琳娜夫人的脸色比起我们第一次见她时,还要青白许多,病痛极大地消耗了她的生命力,干瘪的皮肤包着骨头,整个人枯瘦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掉。
我在静候一旁的小女仆压抑的抽泣声中,带着某种预感地走过去。
我曾在卧室的照片上见过这位名为卡特琳娜的女性的眼睛,那是一双不含任何杂质、如泉水般清透而明亮的眼睛。但此刻,那双眼睛却仿佛染上了死亡的灰色,浑浊的视野中,早已看不到我的存在,只颤巍巍地伸出干瘦的手臂,执着地探向了“亚连”。
“涅……亚……”老人的声音轻而沙哑,就如同虚浮在半空,能被任何稍大一些的动静掩盖过去。
“夫人,您认错了,”管家不忍地开口,“他不是……”
但“亚连”却微笑着竖起食指,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而后半跪到床边,伸出手来握住了老人惨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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