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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我全副武装地坐在床上,估摸着拉比和书翁都已经睡熟后,才轻手轻脚就跟幽灵似的下了楼。

旅馆的前台看样子困得不行,此刻正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听到声响后,迷迷糊糊地望过来。我定定地回望她的眼睛,几秒后,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今晚天气不算晴朗,墨黑的夜悄无声息地黏住了所有能延伸到的角落,流云拂动,遮蔽了大半的月亮,只剩下昏白的街灯还在深沉浓重的夜色中半明半昧地闪烁。

街上冷冷清清,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夜风拂过叶梢,带出的沙沙声响。

夜露浮地,走了几分钟,便有潮意落上衣服黏住皮肤,带起了一阵一阵的凉。连带着每吸一口气,都有寒凉的空气灌入胸腔,又湿又冷。

不过我不怕黑,也不怕冷,只是觉得这么背着拉比,莫名有些心虚,就好像……是去干坏事一样。

……但再怎么心虚也不可能带他一起去,万一问出什么不好的黑历史来,影响到了他对我妈妈——妈妈都是其次,关键是万一影响到了对我的印象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干脆破罐破摔不去想了,只顺着那丝血的感应,尽量挑阴影的地方走了大约四十分钟,然后来到了郊外一个看着有些老旧的房子前。

就是这里了。

然而还没等我想出要用什么温和的方式破门,以及破门之后要怎么把人弄醒,面前的门便砰地一下被粗鲁地推开。白天遇到的那个醉汉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提着煤油灯,刚要出来,乍一见到我,手中的煤油罩灯登时当啷一声地掉在了地上。

但却奇异地没有碎,只是滚动间,将我们映在地上的影子诡谲地缩短又拉长。

“你、你……”

瞬间收缩的瞳孔、两腮抖动的肌肉、以及下意识倒退了好几步、就跟白天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动作——这人果然并不是单纯地认错人,而是真的把我的这张脸……当成了谁。

他在怕我。

于是我踩过煤油灯昏黄的光,在暗淡的光线下,蹲下去望他瞳孔剧缩着的双眼,接着在他因惊恐而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背叛”的声音中,单刀直入:“我是谁?”

醉汉脸色凝住的同一刻,浑浊而带有血丝的眼膜上瞬间漫上一层阴翳。

我原本以为他会和师父一样,说出“玛格丽特·路得·坎贝尔”。

“法……法……”但他却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脖子一般,给了我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法莱小姐……”

嗯?法莱?这怎么我妈妈在外面……还弄了个假名吗?

我顿了顿,只好继续问:“全名是什么?”

“塞、塞西……塞西莉亚·法莱。”

我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原本只是想来探寻一下和老母亲相关的事态,就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所以……是因为觉得自己之前用的假名挺好听,就直接给了女儿用?

这是不是也有点……太敷衍了?

“那玛格丽特·路得·坎贝尔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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