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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总有些时候会让我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比如教团每次举办葬礼的时候,比如看到斯曼被蝴蝶吞噬的时候,又比如和船员们在海上的那次诀别。
我无法理解他们那种强烈的、沉重的、甚至痛不欲生的情感。
就仿佛一直被困于深海,上面的日头再炽烈,风雨再肆虐,也始终隔着深黑厚重的海水,传到我这里时,十不存一。
但在经历了罗德的幻境后,却好像凭空出现了一只大手,将我陡然拉出了密不透风的水面。淋漓的水珠滚落,凉寒的空气猝不及防地灌入心肺,让我在还没有任何准备时,就直面了最丑陋不堪的妒忌、最压抑不住的憎恶、以及最为陌生的胆怯。
原来妒忌、憎恶和烦闷是这种感觉。
原来爱慕、想念和畏惧……是这种感觉。
我生平第一次,心生退意。
我怕那股横冲直撞的戾气,会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当着别人的面——当着拉比的面,做出些什么。
而我怕自己一旦真的做出了什么,就真正意义上的,再难挽回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下把脸埋进枕头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滚得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才勉强地把一直都徘徊在胸口的那股凉寒给压下去了一点。
然后隔着糊在眼前的发丝,受牵引一般地抬眼,就望见了那条被自己放到了床头的黑绿发带。
是……拉比借给我的发带。
因为回到总部后就再没见过,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还给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地爬起来,拿过那条发带,赤脚下床,走到镜子前,学着拉比平时的样子,把它戴到了头上。
——叩叩。
敲门声恰在这时响起。
一般会来房间找我的,除了亚连和李娜莉,也就只有来传达科姆伊命令的工作人员了。
我内心毫无波动地汲拉上拖鞋,慢吞吞地走过去,握住门把手,咔嗒一开。
却不想在门后,猛然见到了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主菜在作话。
下面是塞西所不知道的拉比の10天——
第一天:从病床上醒来时,头脑忽然变得前所未有地清醒,以前没意识到还好,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放任下去了,熊猫老头说得对,要和塞西——要和塞西莉亚·玛利安保持距离,不能……再靠近了。
第二天:也不知道塞西的伤势怎么样了,嘛,如果好一点了,她应该立刻就会偷溜过来看我们的吧,一定要时刻做好准备(疏远她)。
第三天:昨天塞西没有来,但感觉今天应该就会来了。真是的,不要再盯着我了你这熊猫,我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会把握好距离的,就像最开始的那样,尽量不去接她的话,也尽量不总去看她,保持以前的那种关系是最安全的……不,还是算了,以前的那种不行,太疏远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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