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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知道当年便不收你为徒了!”

  “嗯,你如今才作这个决定,我也甚觉可惜。”

  “你横些个什么?若不是当年我刚失了大徒儿,悲痛欲绝,也不会随随便便地看见只老鼠便收他为徒。”

  “你的大徒弟是受不了你的性子才会跑的。你会悲痛,亦不过是伤心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随心欺侮的对象。”

  “臭老鼠,我就不信你这么了解我!”

  “最后一次,是貂,不是老鼠。”

  “有什么关系?旁人不都‘貂鼠’‘貂鼠’地叫么?可见貂鼠一窝,不分彼此。”

  “算了。”白恕说完,转身便走,微风中一身锦色长褂轻轻晃动,蓦地消失在竹帘之后。

  “这便走了么?真正无聊!人世之间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何等有趣!你随我修道百年,虽练得人形,但何时才能拥有人的心性?再者说了,纵是寻常貂鼠,也有喜悦苦恼,不似你这般缺心少肺!我千挑万选,怎会让你做了我的弟子,伴我百年!”师父越说越气,嗓门渐大,但竹帘之后却再没动静。

  

  门外响有异动,将白恕的思绪蓦地拉回。他起身出院,那个小小的身影便飞扑而来,口中大叫着:“白恕大人!刚才矶砚大人差点杀了人!”

  白恕微微一凛,抬起那双澄澈而明静的双眼,矶砚连忙摆了摆手:“我可没有!”

  茔儿拉了拉白恕衣襟:“是没有,我说是‘差点’,就是快要把人杀了,可是还没有杀掉,还差这么一点点……”

  “本来可以一点不差的,还不是你多事。”矶砚照着茔儿头顶又是一个暴栗,“要你多事!多了事后还来这里告状!不知和谁学的。”

  “有人来犯?”白恕问。

  “嗯,一个年纪小的,一个大的……”

  “是昆仑白羊子的座下,叫凌少硬,还有那个小的叫华凤。我记得可清楚呢!”茔儿抢着表功。

  “白羊子?”白恕一怔,脑中寻不到与这个名字有关人事来,淡淡道,“许是后辈吧。不管他。你可以走了。”那后半句话是对矶砚说的。

  矶砚知他脾气,也不吵闹,摇着头,郁闷地飞走了。

  茔儿追出两步叫道:“鸟妖别跑!”

  空中的身影猛地一晃,一个崴趔,差点栽下地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去得更快。

  茔儿嘻嘻直笑,白恕问:“哪儿学来的。”

  “那凌少硬就是这般说的。大人您说有没有意思?他居然叫矶砚大人鸟妖,哈哈……可笑死我了。”

  “矶砚本是只乌鸦,说起来,叫他鸟妖也不算荒谬。你何以笑成这副样子。”

  “可矶砚大人的名字又不是鸟妖,这样叫他岂不滑稽?”

  “有何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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