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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做噩梦了?”雪衣凑过去。

崔璟僵硬的眼皮动了动,缓缓转向身边的人:“陆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被一棵树拦腰挂住了,倒是你,为了救我摔了下去,才叫我于心难安。”雪衣递了张帕子过去,示意他擦擦汗。

崔珩却没接,只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我是个粗人,用不着帕子。娘子也是为了救我才跌下去的,我自然要救。”

“我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你救我却是舍命相护,算起来,你救我的恩情还要更大些。”雪衣推拒道。

“娘子早些把我从胡商手中买来,何尝又不是救命之恩?”崔璟亦是格外客气。

两个人不停地说着“救”字,帕子推来推去,最后手一滑掉在了地上。

两人皆笑了。

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那些虚礼也不必太讲究了。

“你就拿着吧。”雪衣重新递了块干净的,捡了个木凳坐下。

“好。”崔璟也不再推辞,拿了帕子擦着额上的汗。

他觉得这位小娘子似乎同他从前所见的那些贵女皆不同,比如郑琇莹,她是绝不会踏足这样的屋子的,更不会将帕子交于一个粗人擦汗。

莹娘,一想起她,崔璟心口又像是被狠狠扎了一箭。

“话说回来,你那日为何突然去了骊山,你和郑娘子是否认识?”雪衣问道。

“我与她,曾是旧识。”崔璟知道瞒不过她。

“既是旧识,她见了你应当欢喜,何故要这般对你?”

“我……”

崔璟顿了顿,这正是他这两日梦魇的缘由。

莹娘何故要杀他?

想来大约是恨他无用,根本不愿让他回去吧。

他未过门妻子尚且如此,焉知他母亲与二弟不是这样想的?

“是我犯了大错。”一口腥气涌上来,崔璟猛咳了几声,一手紧抓床沿,眼中泛着红,“我早该死了。”

“你慢些。”他这副样子似乎极为痛苦,雪衣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犯的是何错。

“你错了自有国法处置,国法不管,还有家规,再怎么样,也不该动用私刑。”

雪衣劝道。

她最恨这样仗着世家权力藐视国法的行径。

她的母亲便是这般被生生贬成平妻的,她曾想让母亲写状纸去上诉,但状纸根本递不出江左。

崔璟不语,只是双目仍是赤红。

“你不是梦中喊过母亲和弟弟,你这样自暴自弃,若是教你亲人知晓了,定然十分伤心。”雪衣接着道,“有什么心结不妨回去之后坦白,便是再严重的,打一顿,骂一顿也就过了,亲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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