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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明义回忆道,“三年前竞业协议那事确实发生得很突然。”
“叶丞从尼恩辞职以后,就回国一直待在辅江大学帮着搞科研。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突然有一天就传出来他违背竞业协议,被尼恩起诉,正在被调查的消息。而且,那时候他不光传出这一件事,参与校内派系倾轧,还有什么乱七八糟师生恋的传闻,都是那会儿一起被爆出来的,还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我当时听说以后立马给他打电话,他给我的说辞是这些纯属子虚乌有,等法院结果一出来,自然就能平息掉。我那会儿也忙,看他心态还行,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就没多问,没成想过了一阵子,叶丞自己突然亲口承认了存在违背竞业协议的行为,还跟尼恩达成了私下和解。”
“不过,虽然是和解,实际上跟被封杀也没区别。这三年叶丞不得从事任何商业研发行为,加上被辅江大学解聘过,也没有合适的高校肯聘用他。这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伤筋动骨的事,不然不至于在导师实验室待三年都一无所成,连篇二作的论文都没发过。”
“但是,”赵明义郑重道,“我相信,就算叶丞当年违背了竞业协议,那也是一时误入歧途,或者是受人蒙骗。他绝对不是那种蝇营狗苟之人。现在他好不容易算是肯重新振作,旧事你们听听就算了,别在他面前提这些。”
崔通摆了摆手,表示明白。赵明义手机在这时候响了一声,低头一看,咦了一句。
“叶丞说他周五下午有事,LUR项目的周例会他会在线上听。”人到中年,饱受自家小孩上学摧残的赵明义抬头疑惑道,“他又不用提前下班去学校接小孩,能有什么事?”
虽然不必去学校接小孩,可是对待曾经的咏鹅少女钟酉酉,在某种程度上似乎跟对待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晏江市这两天突遭降温,叶丞在周五前往火车站的街道两侧人均都是外套紧裹的打扮,等到车站接到钟酉酉,后者站在步履匆匆的人流之中,除去一身与秋季阴雨天气格格不入的轻衫薄裙外,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白的脸上还流露出一丝因天气骤降而猝不及防的懊恼与茫然。
叶丞将风衣脱下来递给她,钟酉酉迟疑着接过去,扬起脸来看了看他。
虽说蒙受恩惠已有诸多先例,可印象中上一次借穿对方外套还是在幼年。彼时的故乡极难得地下了场大雪,大人们抱怨出门受阻的时候钟酉酉却兴奋地奔去雪地玩了个痛快,到黄昏时分才终于累极,再醒来便发现自己正被叶丞一颠一颠地背在背上,原本玩得湿透的外套被他握在手里,而她从头到脚被密实包裹住的,是他自己的羽绒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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