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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问得越多,钟酉酉就越贴近秘书口中那个情绪失稳的伤仲永形象。
当年的钟酉酉本来也不是全无棱角的性子。小姑娘秉性耿直,又自恃智商天赋压制,是个遇到问题连自己的博导都敢据理力争的天才少女。但在朋友口中,之前钟酉酉少年班又二十岁直博毕业的出身更像是一场笑话,用以衬托如今一事无成还性情大变的钟酉酉,更加显得讽刺。
对方甚至还给沈枢发来了几张聊天截图,是去年钟酉酉将甲方推进喷泉池当天,业内私下疯传的讨论内容。
起先还有人感同身受表示兴许是甲方要求过于奇葩,才让乙方忍无可忍;后来便有人站出来说这跟甲方关系应该不大,钟酉酉已有前科,此次不过是变成惯犯;还有人讨论润恒科技作为毕方集团子公司,为什么会管理如此混乱,这种人不辞退难道还留着过年,总之讨论热闹非凡,沈枢看到一半,忽然头顶响起一个冷淡淡的嗓音:“看这些有什么意思,你还不如直接来问我。”
沈枢后背一凉,一抬头,钟酉酉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眼前,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正凉浸浸地盯着他瞧。
当着人家的面看人家的坏话,这种尴尬事几年也遇不上一回。
沈枢迅速关手机,连忙打哈哈:“都是别人发我的,我知道都是假的。来来坐,点菜点菜。”
钟酉酉不以为意:“都是真的。”
沈枢:“……”
见多识广如沈枢这么一个浪荡大少爷,也一下子都不知该怎么搭腔。
钟酉酉却像是特别想详谈这个话题,生怕沈枢没听清,又字正腔圆重复了一遍:“去年,是我故意,在吃饭的时候,把那个甲方什么卫总还是吴总给推进喷泉池里的。”
沈枢复杂地望着她。“为什么?”
钟酉酉还是那副随意态度,来了一句:“我那天心情不好。”
“……说真的,酉酉,我读书那会儿,虽然也是经常性读书读到心情不好,可我也没去教学办公楼揍过老师啊。”
沈枢一想到刚才朋友的评价,看着面前眼神冷郁的钟酉酉,满心五味杂陈,又试探道:“那前年,还有个标书没写完,最后错过参标的事……”
钟酉酉又是干脆一点头:“也是我故意的。”
沈枢:“……”
“都是我故意的。”钟酉酉慢条斯理说话的同时,眼神格外坦然,“只不过可惜了,虽然那一年项目错过去了,动静闹得也不小,可后来那家中标企业反倒因为预算超支,做了笔赔本的项目,要是这么看,润恒科技还算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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