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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们要好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亦或者从前是要好过,但后来又生了什么变故?

也许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如此谨慎。在极短暂的时间里,万千纷纷思绪念头怦然扩散,又被强制归拢,最终只化作一片悠悠落于湖心的轻羽,荡起细微波纹。

他不能妄加推断,岑钧月如是想。

若是最坏的情况,失忆以前,他们有过什么不开心的经历,是他被抛下了,那他更要把握此番机会,干脆把那些过往洗去,能重新开始才好。

既她装不认识他,那他也姑且先按兵不动好了。

岑钧月原本的计划是,慢慢确认,徐徐图之。

但他很快再次清晰意识到,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好像真是……极端薄弱。

哪怕她只是推门进院子,只是默默在石桌边放东西,他都要花大力气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傻愣愣地追着她转,直等她进了屋内又去检查那个池子,他才能暗暗松下一口气。

她来了几次后,他已是试探出她定然从前与他极为相熟,尽管她嘴上说是第一次来,却能很熟练地规避他摆得太密容易磕绊的药架子,摸得清他的各种灵药都喜欢放在哪处,知道他的茶叶摆在暗处的高柜上,甚至能直接问都不问都挑出哪一罐是洞庭碧螺春。

也不知该说她是心大还是疏于掩饰。

哪有初相识会是这般模样?

“这东西……从前是我在用?”,他忍不住弯腰捡起她从池中拆下来的琉璃腕铐细看,只一触手,好像那种熟悉的被束缚的感觉便涌上来,手腕都有幻觉般的刺痛。

原来从前他需要被铐着,才能控制住自己吗?

他又眼见着自己问完,对方的神色变幻片刻,像是有些尴尬起来。

会是因为这个吗?岑钧月忍不住疑心,是不是他从前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或者是被她瞧见了自己失控的样子,让她害怕了?

可他现在已经好了的,不会再发作了。

他差点都想抓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他——但那样太鲁莽。

只他觉得好难忍。

他总想多见见她。

“你能把那个话本子借我吗?”

他当然不是因为包袋掉了才发现的,从她刚刚提着袋子进来时,他便察觉到了,而且她袋子里还装了糯米糖糕,是她喜欢吃的吗?他只在心中暗暗记下。

他想着,既是她爱看的话本,其中定有过人之处,也许他可以借鉴呢?

然而读着读着,他却觉得只瞧文字,这里头描绘的画面都极为生动,仿佛亲历一般,而再读到女主人公会在梦中见到对方时,他心思一动,很快便往回套了上来。

梦中相见?

这于魇兽而言,不算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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