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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绽。”闻经年轻握徐绽的手在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眸。
他的声音好听,却又平又静,仿佛只是在娓娓道来很日常的事情:“前段时间有一次下班,我从公司出来,在地下车库看到一个身影很像你,我下意识就加快脚步往那个人的方向走。”
说到这里,他微微弯了弯唇像在失笑:“我以为是你,结果发现认错人了。我从没这样过。”
“就是忙碌完一天的事情,第一次有了很想见到的人。”
“你对我而言,远比你能看到的、想到的还要重要很多。”
“所以徐绽,你愿意嫁给我吗?”
徐绽从没看过闻经年有这样温柔的眼神,仿佛天上整个银河都被倾注进了他的眸中,细碎的柔情缓缓流淌。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
周围的一切——低矮的居民楼、时明时暗的路灯、坑坑洼洼的路面,乃至犬吠和汽车鸣笛的声音都模糊到了一起。
徐绽一直都觉得闻经年这样冷静沉着的样子很迷人。
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波澜不惊,沉稳面对。无论是面对昏迷在床的父亲还是跋扈的亲戚都能不急不乱。
作为一个接到家里电话都能很久走不出颓靡情绪的人,徐绽发自内心觉得闻经年这样情绪稳定、内心强大的人充满魅力。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与闻经年不同,自己的坚强都是表面上的,她只是擅长掩藏。
在闻经年面前,她不用掩藏。
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童年的许多记忆都在这个小巷子里发生。
她第一次在这里跌倒是在一个暴雨天,膝盖磕破、伞被风吹坏,害怕身后有坏人追,只能边哭边往家跑。
被那个虎牙男生嫌弃是在这里,两人约好了放学一起回家,男生一路上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吓得徐绽还以为他要表白,结果到小区门口男生才仓皇躲闪道:“徐战,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有很多次放学都和徐婉以及她的朋友们在这里遇到,徐婉不屑地看她,跟身边的朋友大声说她“不就是成绩好,有什么好得意的”。
夏天,冷饮小推车在巷子里叫卖,蒋玉柔给她们姐妹一人买一根,徐婉却毫不犹豫拿走两根,而她只是笑着说“我不吃也没关系的”。
下暴雨的时候下水道的臭味蔓延到整个巷子,一不小心还会踩到又长又黏的蚯蚓。
记忆中那些碎片总是带着令人不快的色彩,徐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与过去和解,但又一次又一次翻来覆去回嚼,又怨又恨。
可现在,在这个多是不快记忆的小巷子里,闻经年单膝跪在她面前,温柔地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声音又哽又涩,徐绽眼眶发热,抿着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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