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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忽然伸了过来,用纱布沾着消毒的双氧水,帮他擦拭额角被砚台砸出来的豁口。
君倾九:嗯?
脑子里的尸山血海,瞬间变成了千树花开。
眉宇间那一道暗黑的折痕,也逐渐消散。
体内逆行的内力,不需要任何引导,自己就安抚下来了。
“伤口怎么又裂开了?”凤幼安语带责备,“我出去端了一盆热水的功夫,你脊背上的伤口都崩开了。你总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胡乱糟践。”
明明是在挨骂,君倾九却觉得特别高兴,心一阵砰砰砰狂跳。
他看向她,眼睛不是骇人的猩红了,而是乖巧弥漫着一层水雾:“对不起。”
“君倾九,你越来越能耐了!以前那么听话一少年,现在长大了比我高了,就一堆主意,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凤幼安骂骂咧咧。
帮他包扎好了脑袋。
取出手术直剪,帮他把背后和伤口血痂粘连在一起的靛蓝色战袍给剪掉,进行清创、消毒。
“管得了!”
双氧水浇在背后的伤口上,君倾九丝毫不觉得疼,反而俊脸泛起了一层迷之红晕。
他喜欢她的指尖,从他的伤口附近抚摸。
很舒服……
“是么?”凤幼安的声音,显得极为危险,“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杀了安盈啊?”
“咱们俩,能不能不提她。”君倾九幽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幽怨。
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冷战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煎熬。
“说!”凤幼安夹着碘伏的钳子,在他背上的伤口上,按了一下。
“嘶——”君倾九倒吸了一口冷气。
知道不能再惹她不高兴,便一股脑儿交代了,“我让舅舅去帮忙查清楚,安盈肚子里孩子的生父是谁。不能总赖在我头上。”
凤幼安给伤口消毒的动作,轻柔了起来:“然后呢?”
君倾九阴恻恻道:“她腹中孩子,是回南疆途中怀上的。只要找到证据,就能反过来给她扣上一顶欺君的罪名。”
凤幼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还想推她。”
推一次,险些一尸两命。
君倾九把没有伤的半拉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咕哝了一句:“我也不是故意推她的,那会儿心情不好,她自己硬要往我跟前蹭,骚扰我。怪她!”
凤幼安竟然有一种,自家少年在撒娇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阿九的后脑勺。
君倾九浑身热烘烘的。
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体力好、恢复力强、温度高的时候,往人身边一层,就是个暖烘烘的大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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