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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枢卫答道:“东厂。”
君千胤倒抽了一口冷气。
东厂宦官。
权势滔天,是陛下的心腹,是朝廷鹰犬。
没有哪个皇子、大臣,提到东厂和锦衣卫,不是恨得牙痒痒,又忌惮万分。
“胤王妃怎么会和东厂有联系?”花喜儿不解。
“没有联系。”君千胤笃定道,“凤氏国公府一门忠烈,既是贵勋又是武将,向来和东厂不对付。茄儿的死,可能与凤幼安无关。”
花喜儿懵了。
她本想,把黑锅都给凤幼安背着,结果可倒好。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了。”
君千胤的眼神冷了下来,“东厂那边盘根错节,本王现在专注对付岑王,不宜招惹他们,徒生事端。”
花喜儿一脸茫然:“这……”
茄儿,岂不是白死了?
她被恐吓,被吓哭,也就这么算了?
浓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君千胤道:“你的这个婢女,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东厂的某位公公,才掉了脑袋。”
花喜儿委屈:“就这么任由他们滥杀无辜么?”
君千胤松开怀抱,面色沉重:“东厂和锦衣卫,连朝廷忠臣都随意屠杀,炮制冤狱、连坐抄斩的事情还少么?前段时间,和叛乱的洛王有过同窗之谊的京兆府尹康大人,就因为和洛王有过几封书信往来,就被东厂定了通敌叛国罪,满门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花喜儿满脸惊骇,脑子嗡嗡作响。
如果警告她的,真的是东厂的某位大人物,那她这颗脑袋,恐怕也悬了。
京兆府尹全家,说杀就杀。
她花喜儿算什么,一个江湖门派掌门的女儿,无权无势的,甚至还没能正式成为胤王的侧妃。
就算成了胤王侧妃又如何?
侧妃看似风光,实则也只是个妾。在后院里或许还能斗上一斗,但放在京都争储夺权这盘惊天大棋局上,甚至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显然,君千胤不会为了保她,直接跟东厂对上。
“对了,王爷,这块玉,我寻了匠人修补,虽不能复原,但也还勉强能用。”
花喜儿主动转移了话题,茄儿的事就此揭过去。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镶金的玉佩,因为是碎片修复的,所以表面坑坑洼洼,只勉强看得出来,是并蒂莲图案。
君千胤愣住。
他眼神十分复杂,盯着那块家传的玉佩。
只一块。
传给妻子。
可凤幼安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不要,还当面摔碎!
“不必了,碎了就是碎了。修不好了。”
君千胤说的是玉佩,也是他和凤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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