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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伴晚,‘夜魂’在小羽体内渐而发作。虽然,毒发时头颅炸裂般地疼,整日的跋涉又令身体疲倦得厉害,然而,躺在客栈的木板床上,小羽依旧难眠。
窗外,热浪渐平、酷日已衰,日光自半启的窗棂间射入,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尘秽,屋内的泥面也被割成一块块方正的亮斑。小羽的眼毫无倦意,圆睁睁地盯着它们一点点变小,一点点移向窗下,最终,内外融作一体,渐而漆黑一片。
羊羔也数过了,深呼吸也做过了,哪怕是最费神的背药典,于入眠而言依然无济于事。所有楚痛随着黑夜的来临,渐渐汇聚沉淀,最终,在额顶眉间固定。小羽只觉得颅内,仿似有根拇指粗的铁针,正使着蛮力往外顶,一点一寸插入颅骨中,虽耗力却毫不懈怠。
或许这中疼痛持续了太久,或许渐凉的空气在黑夜里麻痹了神经,视线无缘由地凝在屋顶粗粗的横梁上,小羽的身体渐渐没了知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苦无望的凄凉,在身体里随着血液渗入到每一寸肌肤,心也颓废如许。
小羽耳畔依稀响起母亲教她的第一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时她总问母亲:火能毁掉一切生灵,怎会烧不尽干枯残败的野草?春风温煦怡人,怎有气力吹生已燃殆尽的荒原?时至今日,重又回想起母亲的答覆,她这才隐隐似有所悟。当时,母亲摸着她的发,笑着答道:任何事情不能单看外表。小草身虽柔弱,意志却无不强韧;野火暴虐狂嚣,却不经水土,能摧毁的仅限于眼前的繁华。冬火肆虐过后的草原看似荒芜残败、死灰一片,可是,野火燃尽的不过是草木枯萎的身躯,凭着深扎土下的根苗,待到来年春风一吹,它自能重生新芽,破土而出。
那日的分离,就像一场山火,燃尽了小羽所有希翼,剩下的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漠。即便如此,小羽依然害怕。她知道,这片荒漠下,一物根茎不知何时早已深扎难拔,蠢蠢欲动,然而,如今的她,已经不起半点拨动。
左思右想下,小羽一个咕噜翻身坐起:唉,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既已决定离开,就不能后悔,自己这般全为他好!倘若真回头了,他的未来必然就此葬送!
就这样,反反复复强迫自己这么去想,片刻后,小羽心里也好受多了。她暗地苦笑:看来,自己今日还不太累,不妨出去走走,累了自然会睡。
“砰……”小羽正要出门,听得隔壁传来一声重物掷在地上的闷响。小羽好奇,悄步来到两屋相交的墙面上,俯耳上前倾听端详。
“狗奴才!给我轻点!”话很利索,声调压得低低的,听得出来是年介中年的男子所说。
“是!是!老爷,我今天去了周围三个镇子,只收了这些!”这是一少年的声音,语气生怯中又带着几分讨好地意味,显然有些畏惧那个老爷。
一阵唏唆声后,老爷发话了:“就这点?还这小?”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响,一个耳光甩了出去:“这种货色,要我怎么跟军爷交差?”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拳打脚踢的声音,“狗东西,老子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哎哟!哎哟!”少年不停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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