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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沉默了片刻,对上薛鹂不安的目光,他轻皱起眉,无奈道:“鹂娘,你给我惹出了不少麻烦。”
牢狱中关押着叛军几个为首的将领,有几人誓死不肯投诚,已在牢狱中自戕而亡。薛鹂一身华服,与这冰冷阴暗的地方格格不入,想着魏玠约莫是要与她撇清干系了,说不准过几日便要她了断,她不禁悲从中来,连一旁嘶哑的呼唤声都没听到。
“薛鹂!”
那人叫得更急了。“薛鹂你聋了!”
她扭头看去,才发现角落坐着一个血迹斑驳的人影,看着十分狼狈。
“你没死?”她叹了口气。“此处关押的少说也是有名的将军前卫,一个什长也在此处,实在是抬举你了。”
薛凌气到失语,支吾了半晌,才骂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气急反笑,骂道:“若不是你硬要带我突围落入圈套,我怎会落到如今的处境?”
牢房中散发着一股阴冷腥臊的气味儿,薛鹂站了一会儿便胃中翻涌,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停在狱卒的桌案前,对着送她前来的晋炤说:“我不进去了,可否就留在此处。”
晋炤没理她,她便当做是应答,理了理袍子径自坐下。
牢狱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始终不曾停过,时不时还会响起许多粗鄙不堪的叫骂声。或是骂朝廷,或是辱骂夏侯氏全族,她听了好一会儿,竟没人辱骂魏玠。
她甚至还听到有人辱骂“祸水吴女”,尚未因此叹气,便听到薛凌冷笑出声。
“你且放心,若你我都难逃一死,我必定会求着表哥,让我先看着你行刑。”
“高攀魏兰璋一口一句表哥,也不知他可愿意,当真是厚颜无耻。”
薛鹂轻笑:“你怎知他不愿意,我告诉你,他高兴得很,若我不唤他表哥,他还要因此不悦,求着我缠着我……”
薛凌张口正欲讥讽,朝她望了一眼,又忽地没声了。
薛鹂还不依不饶道:“怎的不说话了?薛什长哑巴了不成?”
薛凌瞪了她一眼,实在忍不住了,风凉道:“薛鹂,你死了也是活该。”
薛鹂正要起身,却忽然有一只手落在肩上,轻轻一按让她坐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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