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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愉愉本来没太抱期望的,毕竟那时候看着陆行动笔,在她心里就已经觉得陆行是在毁坏这幅画了,因此也没急着来取画,此刻展图一看,却是……
愣住了。
她的视线扫向峭石处,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修复痕迹,整个峭石也浑然天成,似乎完全是出自谷苍山之手。如果不是十分熟悉这幅画,长孙愉愉甚至会看不出任何差异来。
但差异当然是有的。
整个峭石上多了一条石纹,那石纹应当正是当初的撕裂处,陆行就着那痕迹,以颜色之深浅变化模糊了撕裂的痕迹。
然则这条石纹丝毫没有突兀之感,甚至你仔细去品,反而觉得多出这一条,更能显出峭石之嶙峋。若非是长孙愉愉对原来的画的模样记忆深刻,此刻看到这幅画时,是绝对看不出曾经有撕开过的迹象的。
陆行将另一个卷轴递给了长孙愉愉,长孙愉愉疑惑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就是我临摹的那幅图,修复之前的这幅画,终究是改了谷苍山的画,好歹得留下它曾经的模样。”陆行叹了口气。
长孙愉愉是见过这幅画的,只是当时没有装裱,如今却裱好了,画角还有陆行的落款和钤印,“摹峭石新篁图”。
长孙愉愉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下两幅图,以及被修复的那块奇石,长孙愉愉是真觉得那新添加的石纹简直是神来之笔。
她心底虽有许多赞叹的话,然而一对上陆行那张淡定的脸就说不出来了。反正她赞他,他也是那幅死样子,好似瞧不上她的称赞一般,长孙愉愉于是决定不浪费太多的唇舌。
“陆修撰。”长孙愉愉转身看向陆行,满眼真诚地道:“谷苍山的画本是价值不菲,可如今加上你的修复,我觉得更能价值百倍,因为它一幅画身上集中了两种至极的技艺,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陆行没说话,只看着长孙愉愉,似乎在判断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长孙愉愉自然是真诚的,她最佩服的就是真正有能耐的人,而陆行的确给了她莫大的惊喜。她朝陆行鞠了一躬,“陆修撰,以前我对你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出长孙愉愉的意料,陆行的脸上果然并没露出什么喜色,他这种人讲究胜不骄败不馁,长孙愉愉是知道的,可赞扬这种人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泉石和傅婆就站在书房对面的厢房看着这一幕,他道:“婆婆你快看,公子连县主都给折服了。”
哪知傅婆却是长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婆婆这是怎么了?”春茗问。
傅婆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如此有礼,那就是落花无意、流水无情懂不懂?”
泉石听明白了,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家公子可是和韦家姑娘定了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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