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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相,利用水流的冲力将黄河河道堆积的松散泥沙冲走,是最节省民力的办法。”
何钦略过知府,劝说起钟相。
此法是他实地观察过白茅堤和金堤后,灵光一闪想出的方法。
袁崇跟着附和,“何大人的方法可以一试。”
单靠人力,疏通河道的代价太大了。
黄河的水量丰沛,人力想要清理谈何容易,不如试试束水冲沙。
知府见钟相真在考量何大人的法子,瞬间心慌了。
他不是看不出束水冲沙的优越性。
人力疏通虽老套、劳民伤财,但绝对稳妥。
说罢了,知府不想承担风险。
黄河水患是天灾,惊动了汴梁,知府今年的政绩不好看,但终究能辩解一二。
束水冲沙要是失败或效果不好,错失时机,知府绝对逃不过责难。
不如不功不过。
圣上看在他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能宽宥一二。
钟离微没有时间关心知府的小心思,感兴趣地对何钦道,“你仔细说来。”
朝廷内忧外患,水患自然是解决的越快越好。
迟则生变。
大周坚决果断地扣下了使臣,怀安侯领兵北上。
消息传到北燕,侵扰边城的戎人又缩回了草原。
王庭内,五皇子和拓跋护的争夺进入白热化。
去岁冬,北燕战败的压力,加上天气变化,燕帝大病一场。
燕帝年近六旬,草原平均寿命四十岁,这个岁数显然很危险。
病愈后,燕帝的精神更是不如往昔。
王庭关于立太子一事更是不得不提上日程。
燕帝也明显察觉出力不从心,虽不甘心,但也在考虑太子人选。
大皇子拓跋御出身萧氏,在一众皇子最名正言顺,但因为和旧贵族搅和在一起,引得燕帝不喜。
北燕不似中原重嫡庶,都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没有异族血脉,谁合适谁继位。
他原本看好五皇子拓跋护,偏偏上次的战事让他产生怀疑。
而且五皇子还被大周俘虏过。
大皇子近来疏远那些旧贵族,表现出对新政的拥护。
此消彼长,燕帝心中的天平又偏向大皇子。
但碍于不可说的心思,燕帝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在心中以“考验”为由,扶持起五皇子,和大皇子一脉对上了。
大皇子背后的大阏氏深知大皇子不如五皇子善战,自然不愿与大周交恶,白白送给五皇子军功威望,给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燕帝频频抬举五皇子的行为,已经让她不安。
饶是大阏氏都不得不承认,五皇子是强大的威胁,单论才干,大皇子比不过。
燕帝的偏袒和五皇子本人,都迫使大阏氏站到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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