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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鹭轻笑一声,都觉得荒唐了。
“你都没和他说过话,”她说,“你就那次他来接我见了他一面,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
匠人的执拗起来了。
龚九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开始找证据。
“你质疑我是吧?你竟然质疑我!还好我当时拍了个照,留下证据了……”
他手指疯狂滑动屏幕,滑到去年的时间线,终于停住了。
“就这个!”他把手机屏幕往姜思鹭面前一举,“你看啊,他那天帮你等师父出来,半夜在石桌上写你名字!”
看清那照片的瞬间,一股剧烈的哽咽从姜思鹭喉咙里涌出来。
照片色调寡淡,拍摄的时间是去年冬天,她刚到蔡宅村不久。
她在门外等徐师父等得睡着了,他来接她回酒店。哄不回去,就帮她在门外站了一夜。
石桌上,是一个用手指就着砖墙灰白料写下的“姜”字。
一点,一瞥,一个王,一个女。
龚九一脸“赢了”。
“对吧,他就是很喜欢你!”他说,“我看到的时候都傻了,长成那个样,谈起恋爱这么纯情……我都没这么纯情……哎?不是,师妹,你怎么了……哎哎你别哭啊,我我我——”
“龚九,”她忽然站起身,“我还有点事,我得和朋友先走了。”
“哦,”龚九呆滞地点了下头——他姜师妹怎么眼泪流成那个样子,看起来又很冷静,“那你,慢走?”
他目送姜思鹭走远,又把目光收回照片,自言自语道:
“他就是很喜欢你嘛。”
当晚8点,姜思鹭和笋仔飞抵北京。
笋仔还没和路嘉说姜思鹭回来的事,在微信里措辞了半天,最后决定,直接把她带到工作室。
反正路嘉最近又签了两个艺人,工作起来没日没夜,这时候肯定还没回家。
一推门就听见路嘉在打电话骂人。
“新人怎么啦?新人不是人啊?不是这俩新人,曹锵能去你们这节目当嘉宾?我告诉你,要是今天晚上你们还不把这事解决——”
抬头的一瞬间,她突然像被割断了喉咙似的,所有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思鹭站在门口,和路嘉遥遥相望。
以前总是她去抱路嘉,委屈的、哭的人也总是她。
可这一次,泪流满面的人成了路嘉。
她也不管对面“喂喂喂”的声音了,浑身颤抖地走过来,身上的力气像在一瞬间被抽干。
她抱着姜思鹭嚎啕大哭。
“思鹭,”她眼泪蹭了她一身,“你到底去哪了啊!”
她得在她身上哭了半小时,边哭边说话,像要把这一年的委屈全倒出来。很多事笋仔已经给姜思鹭讲过了,可她再讲一遍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抽着疼。
“怎么办啊思鹭,”说到最后,路嘉抽泣着问,“我们都找不到段一柯了,你说他到底去哪了?他东西我都好好收着呢,他也不回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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