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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逃跑,发现屋外周遭没人,他打开房门就拼命往外跑,没成想他刚跑出院落,便被两个低等太监逮住要他去整理司礼监废弃不用奏章。
他不愿意,想表明自己身份,又担心刺客发现他逃了正在暗处找他,这里离方才的地方不远,他还处于危险中,不得己他只能暂且隐藏身份随两个低等太监去了那个所谓的杂物房。
司礼监参与批红,他平日里一些不重要奏章大部分交由司礼监代批,这事是他贴身太监苏文海在监督,但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司礼监的人评判不重要奏章的标准并不是根据重要不重要来区分,而是启奏大人给的银子多少决定。
除了能有直接机会面见他的官员,别的官员想让自己奏事被看到都得掏钱,这已然成了一种密不宣口的规矩。
卫瞾当即将那些废弃奏章看一遍,发现许多都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事,比如哪里蝗灾,哪里泥石流,可这些他平日里都没见过,他平日所见,不是弹劾官员的,就是歌舞称赞的,不然就是已经震惊朝野的灾害.....
卫瞾是皇帝,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耳目出了问题,而司礼监如今的行为,就是他耳目被捂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不知道苏文海有没有参与这事,但他势必有包庇纵容之嫌。
卫瞾心头窜起一串火,发誓等他回去要将苏文海狠狠打一顿,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顾不得愤怒,他去杂物间边上盥洗室里洗手整理自己浑身灰土的时候,看到了墙上悬挂着的西洋镜里自己的脸!
那一刻,卫瞾竭力控制才没让自己吼叫出声。
他反复扒拉自己的脸,拼命揉搓,就想确定他是不是被人带了面具易容了,听闻民间有高手有这项绝技,因为心上人身份关系,他还派人在急切寻找这类高人。
但最后,他将脸皮都快措出血痕,他也没在自己身上找到半点被人易容痕迹,甚至,他还发现,他成了一个太监!
他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没了!
卫瞾恐慌极了,他偶尔也看一些民间杂话,他知道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借尸还魂,想起他下汤池的那一摔,他很可能是遇到这种情况了。
那他是死了?
卫瞾不敢相信,他必须去确定这事。
但这时各宫已经落锁,外面都是禁军,他刚跑出去便遭到了禁军的喝止盘问。
卫瞾自六岁那年被小太监们欺负得落水被路过的镇国公救起,就再没有遇到过这样无措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慌,要冷静,但身体的缺损,身上的衣饰让他没法冷静。
他费了半天劲才摆脱禁军,他回到原来的地方,打算找一找这具身体身份,却听到有两个路过的小太监在议论云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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