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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 燕娘再也撑不住, 双手抱臂嚎哭出声:“皇上,皇上饶命啊!”
建明帝像是才发现她,死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说说看, 为何求朕饶你。”
没想到建明帝会直接反问,燕娘费尽全力的哭嚎有一瞬停滞。
或许建明帝在一开始,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恨不得将白菀和姜妁拖出来挫骨扬灰,偏偏傅长生去审问那两个稳婆这段时候,他渐渐冷静下来。
一切都太巧合了,先有广明所谓以死窥探天机,后有稳婆直言姜妁出生时辰不对,建明帝此人本就多疑,他不得不怀疑,有人暗地里针对姜妁。
燕娘脸露茫然,显然不知该作何答复,过了半响,心中恐惧愈盛,自己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哭着道:“奴婢,奴婢贪生怕死,不该帮着先皇后隐瞒真相,奴婢罪该万死啊!”
建明帝猛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面色陡然阴沉如水,眼中杀意迸溅。
燕娘本还哭得忘情,顿时被吓得浑身肥肉震颤,双手紧紧捂着嘴,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不敢抬眼偷窥圣颜。
“你可知,随口攀污当朝皇后,哪怕她早已薨逝,亦是死罪,”建明帝死死盯着地上的人,两侧牙齿紧咬,似是在极力忍耐。
燕娘万分恐慌的连连摇头:“奴婢万万不敢胡乱攀污,实在是,奴婢本就接生多年,从未见过哪家早产的孩子哭声那般嘹亮,而且她生下来足有八斤呢!”
“奴婢本来并未多想,只是听那大宫女说,娘娘,娘娘是早产,才忍不住心生疑虑,加上那大宫女还特意给奴婢塞了银子,要奴婢不可胡言乱语,否则阖家都得遭殃!”
“奴婢回去后越想越是不对,便算了算日子,又去寻旁人打听了……”
说到这儿,燕娘突然说不下去了,竟还试探着抬头看了建明帝一眼,只这一眼,便又被他那骇人的模样吓得一抖,哆嗦着道。
“奴婢这才知道,照日子算,先皇后有孕之时,已经被皇上您贬入冷宫月余,这……”
“奴婢越想越害怕,却担心家人安危不敢离宫,直到六年前,奴婢偶然瞧见,三殿下,只觉得……”
“觉得什么?”建明帝终于出声追问道。
燕娘往地上一趴,整个人抖得越发厉害,连声音都带着颤:“三殿下与皇上生得并不相似啊!”
这句话犹如晴天巨雷,让建明帝整个人如遭雷击。
燕娘还在说:“奴婢斗胆观察过其他几位殿下,虽不说与皇上全然一模一样,却是有些相似之处的,唯有……三殿下,瞧着,多像……先皇后,”燕娘到底是没敢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临到嘴边便换了个名字。
“奴婢害怕东窗事发,便想尽了法子出宫去了,谁知……”燕娘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能逃过东窗事发。”
建明帝眼睛瞪得很大,眼眶却泛着猩红,他心底那点隐秘的猜想再一次被放大,白菀和霍砚的脸在他脑海中回荡,逐渐勾勒成姜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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