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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十五从未有一刻如此感谢容涣,见姜妁只是冷着张脸,并没有说什么,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告退。
容涣将踹翻的几案扶起,将散落的账本一本本归拢,叠放再案上。
待他做完这一切,抬头看姜妁。
她仍旧冷着一张脸,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你觉得,会是谁。”
容涣面露无奈,低声道:“殿下,臣并非无所不知,也没有未卜先知之能。”
姜妁清楚容涣所言非虚,倘若他清楚幕后之人的身份,那么今日这生灵涂炭的惨剧,便不会有一丝一毫发生的可能。
容涣只是厌恶姜姓皇室,但他比任何人都爱大楚的子民,否则,他就不会选择最为繁琐的文人之路,来覆灭姜家的江山。
可姜妁浑身被愤怒烧灼,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倾泻的出口。
容涣见她不说话,便转身斟了杯茶递给她,一边说:“每一个皇子都有嫌疑,慢慢来,总逃脱不掉的。”
“为什么是皇子?”姜妁盯着容涣看,眼神带着烈焰的锐利,也不接他递过来的茶:“西平王还有几个儿子活着,是他们也不无可能。”
“倘若与西平王有关,那他前些时候就不必多此一举的联合嘉成皇后谋反,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假以时日,建明帝便会自取灭亡,”容涣耐心的顺着她的话解释。
他知道姜妁只是暂时被愤怒侵蚀了理智,等她平静下来,便很快能想明白其中关节。
“赈灾多需粮草,银子倒是次要,”容涣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推导给姜妁听:“可你看这偌大的知州府衙,于家宅院,除了维持基本吃穿用度,多一颗粮食不见,多一分银两没有,这哪像一个富得流油的贪官?”
“什么人,做什么事既需要粮食,又需要银两?”
“到底做什么才需要一个国家那么多的粮食?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养兵要粮食,买马要银两,还差一样,”反应过来的姜妁自然而然的顺着容涣的话说道:“兵器。”
容涣从袖中取出一份舆图,在几案上展开,指着图中的一处冷声道:“宁州地处山区,是工部冶铁重地,好几处铁矿位于此,而宁州也是这受灾的九州之一。”
“殿下!”
外面突然传来素律有些焦急的呼喊声:“奴婢有要紧事禀报!”
“进来,”姜妁压下思路被打断的不悦,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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