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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着那种被煞到的不适感,裴云渡咬牙道:“容相话中有话??”

容涣的话说得有些绕,裴云渡听不明白也正常。

姜妁将瓷碟里最后一点清炒茭白夹走。

她放下筷子时,容涣适时停手, 将一旁素律早已备好的净帕递给她。

姜妁擦了擦手, 一边接过容涣端来的漱口茶, 道:“你是建明帝的身边人,你还能不知道他对镇国将军府上下最为忌惮?”

裴云渡愣了片刻,继而恍然大悟。

建明帝生平最怕两人,一是死了的霍砚, 二是老镇国将军杨谏知。

霍砚死得早,而杨谏知此人,骨子里便刻着忠君爱国,胸腔里都流淌着为国尽忠的血,这才让他得了几年安生日子。

可老镇国将军手里拿着的一半虎符,能掌大楚一半兵力,这是先帝在世时,便交出去的,建明帝一直没能找到借口将虎符收回。

帝王多疑,哪怕你将心掏出来摆在他面前,他都会疑虑里头有没有藏匿杀他的暗箭。

即便整个镇国将军府为了他的万里河山,赔上阖府性命,儿郎全数战死沙场,唯一的姑娘入他的后宫为他生儿育女,建明帝还是担心,拿着虎符的杨谏知有朝一日会朝他背刺一刀。

裴云渡跟着建明帝这么多年,越发觉得此人可悲,孤寂一生,不敢对任何人交托半分信任。

“殿下的意思是,皇上会借此机会,收回老镇国将军手中的兵权?”

姜妁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浮起一阵冷笑:“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苦于没有理由罢了,镇国将军府上下,为了大楚抛头颅洒热血,杨家男儿的血肉遍布西北大漠,倘若他贸然收回兵权,只会惹人戳他脊梁骨。”

“所以容涣说,这招栽赃陷害,说是蠢,却也聪明,只要本宫将这枚玉牌呈给建明帝,他必然会借此由头,向镇国将军府发难,镇国将军府必定元气大伤,从而本宫亦与姜延交恶,至于为何说她蠢,也是因为她将矛头指到良妃。”

“建明帝虽然早就想剥了老将军手里的兵权,可他并不想与镇国将军府交恶,因为他还需要镇国将军府替他卖命,放眼整个大楚,还有谁能如镇国将军府一般?即便是最近崭露头角的姜延,身体里也淌着镇国将军府的血。”

姜延不日前已经出发西京,而他抵达西京的第一战,便是捷报。

裴云渡面露难色:“依照殿下的意思?这玉牌是不能交出去了?可不就平白吃了一次闷亏?还污了名声。”

他心心念念记挂的,便是姜妁今日在绛州大开杀戒,一言不合杀了于家上下五十几口,待日后尘埃落定,有人将此事重提,她必然要背些残暴的骂名了。

“你怎么这么蠢,”姜妁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怀疑霍砚的眼光。

容涣跟着笑起来。

裴云渡只觉得他在幸灾乐祸,却到底好奇姜妁的破局之法,耐着性子道:“属下驽钝,还请殿下解惑。”

姜妁不想理他,转过身去拿果盘里的橘子,捏着看来看去,嫌橘皮上的汁水污她的手,转而便扔给容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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