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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妁长呼出一口气,一把推开容涣兀自往前走。

到水牢,容涣亲自提着松油灯走在前面,一阵阵死水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看守水牢的狱官已经被遣走,只余他和姜妁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牢狱中回响,以及深处传来的,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隔着牢门的空地上摆着一张案台,一盏永阳碧螺春静静的摆在一侧,还有热气,升着白雾。

容涣扶着姜妁在太师椅上落座,提着茶壶给她斟了杯茶水。

姜妁端起茶碗浅浅啜一口,便放下不再碰。

容涣从她细微的动作中,敏锐的察觉出姜妁对这一碗茶水的嫌弃,好脾气的笑道:“本不打算带殿下来这腌臜地,是以并不曾准备殿下惯用的雪山银芽,不过一旁煮茶的山泉水倒还算爽口,殿下可要用些?”

听他这自相矛盾的话,姜妁并不作声,容涣却知她所想,径直将茶碗里剩余的茶水倒去,又漱了漱茶碗,才将另一只白玉壶里的泉水斟进茶碗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仍旧是浅啜了一口,容涣却看得出来姜妁对这山泉水并不反感。

姜妁抬起头,对面的水牢里关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半截身子淹在腥臭的水中,发出细若蚊吟的求救声。

有狱官站在一旁,握着卷轮的手柄缓缓转动着,水牢里的人随之而动,整个人被拉出水面高高挂起。

四肢被铁链锁紧拉直,无力垂下的头颅随着动作缓缓摆动,露出藏在杂乱发丝中,惨白的脸。

这副凄惨的模样,绕是姜妁也忍不住挑眉,从她出宫到现在三个时辰不到,原先瞧着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竟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容涣敲了敲桌面,问狱官:“杨昭,可有问出来什么?”

那狱官杨昭出自蜀中,脾气暴躁耐性不好,生平最是厌恶哭哭啼啼的女子,偏这女官自打关进来便哭个不停,问什么也不说,用刑时疼得很了也直哭,哭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听容涣问便直摇头,烦躁不堪道:“这事儿可真他娘不是人干的,这女娃儿净会哭,问什么也不说。”

那女官许是真的被杨昭吓得狠了,听见他的声音便直哆嗦,哀哀切切的哭道:“求……大人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杨昭顿时心火上涌,当即便是一声暴喝:“格老子的,哭个铲铲,还不快从实招来,你莫不是看到有别个来便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嗦?拶指刑老虎凳,说吧你要哪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便又把那女官吓得嘤嘤哭起来。

姜妁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个胡子拉碴的狱官,还不等她多看两眼,便听容涣又道:“贵主还在,注意言行。”

杨昭老早就瞥见那个被黑色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人,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又看一眼面上温润,笑得像只狐狸的主子,心下便有几分猜测,当即便收敛气焰,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应声,连嗓门也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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