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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终于醒了。”臻看着突然苏醒的燕烈翔,激动万分。虽然他更喜欢王位,可眼下局势仍然
不稳,很多地方,他还得多倚靠养父的权威。不过,刚醒来的燕烈翔,神色中有种少见的恍惚。
“父王昏迷十天,实在是吓坏儿臣。”臻想起六年前,也就是兴平五年时,燕烈翔亲征阻挡南下贼胡
,身中二十余箭,幸好当时日食,战场一片混乱,燕烈翔得以乘乱被亲信救下,也只昏迷三日,就醒了过
来。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久。
燕烈翔并不说话。
“儿臣揣测是有人想谋害父王,故将那日服侍父王晚膳人等悉数拿下,又……”
燕烈翔一直心不在焉,听到“诛九族”一词时,才肃然动容。
“不可。牵连人太多,有伤天德,百姓难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杀几个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王以前正是这样
教导儿臣的,谋逆者定要斩草除根!”
“寡人教错了。”燕烈翔咳嗽了几下,命他将《诗经》取来。因为杨乐仪名字取自诗经《菁菁者莪》
中的“既见君子,乐且有仪”,燕烈翔爱屋及乌,寝殿内自是放着这部书。
臻心头暗暗惊讶,却不动声色,他小时颠沛流离,稍大些更醉心法家权术,以及兵家纵横,对儒家经
典的涉猎,反不如燕烈翔。他遵燕烈翔所指,翻到小雅之卷,念出这首《北山》。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王儿,这是当时小吏所作,抱怨天子作事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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