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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生的什么病?”平荣斜睨了梁晦一眼,堵在了路前。
“胃病,”梁晦垂着首,把药碗小心翼翼端在手中,“咱们侯爷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可不得胃病发作嘛。”
平荣往前上了一步,把路堵得更加严实。他觉得梁晦话里有话,十分不悦:“你在暗讽陛下不懂慈悲?”
“小人不敢!”梁晦无心之语,竟惹得平荣起了怒意,他把头垂得更低,赶紧自认不是。
“当心你的脑袋。”平荣抬眼看了看天色,夕阳已没入山的那头,便进了祠堂,弯腰扶起了庄霆:“太阳落山了,小侯爷,您请起罢。”
庄霆白眼一翻,极不情愿地甩开了平荣的手,咬牙切齿道:“有劳公公。”
“奴才今日领着差事,不便向侯爷请安……”
“平荣公公!”庄霆怨气冲天,不想听客套话。他抬手指向祠堂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冷笑道:“您快回去向陛下复命罢。本侯身子不适,该喝药了。”
平荣守着礼数,仍把该做的该说的做足做全,才肯离开侯府。
庄霆跪了一天,双腿发颤,索性在祠堂中席地而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打听到了?”
“用不着打听。小人认识昨日的女子。”
“说来听听。”
梁晦半蹲身子,俯在庄霆耳畔,轻轻道:“小人有一同母姐姐,她与小人的母亲长得极为相似……”
庄霆剑眉紧蹙,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她是你的姐姐?”
“不仅如此。”梁晦笑了笑,又道:“侯爷身在京城,不常在江湖行走。但您近几个月应该听过,‘明心剑’的名号?”
明心剑?
庄霆一惊,他用手指敲打地板,试图厘清其中的头绪——“明心剑”怎会和皇帝掺和到一起?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道:“你既有如此有本事有名望的姐姐,那你欠本侯的银子,总该还上了。”
梁晦恭恭敬敬地朝庄霆鞠了一躬,快步走出了祠堂。
上个月,一挂鞭炮无意点燃了梁晦与父母居住的草屋,父亲窒息而死,母亲也烧得不成人样。无奈之下,他才来到繁华的京城谋生,想为父亲换个更好的坟茔,也替的母亲续口命。
然天不遂人愿,他在醉仙楼端菜时,无意把菜汤泼了刁蛮的宣平侯一身,昂贵的绫罗绸缎就此毁掉。他被宣平侯扣下,成为侯府的杂役,
于梁晦而言,庄霆没有直取他的性命,甚至给了他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算是大恩。可他欠的那些钱,要猴年马月才能还清了。
他需要钱——既能还庄霆的债,又能为父亲换坟,为母亲治病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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